更是不配……”
林啸洐的话语,悲恸至深,叫人闻之触动,衿娘双手紧握,只觉四下压抑得她快要喘不上气。
“公子,您的眼睛可不能长久的浸泪啊……”万枞急切不已,斗胆在后头开了口。
许是这话叫衿娘得了一丝缝隙,她立时从案前站起身,“林掌事,您的情意,相信她泉下有知,会明白的。”
说着,她转过身,手脚有些慌张,“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日后……”话音微顿过,“日后,你我就不要再见了。”
语毕,她不待他有所回应,执起斗笠,边戴边走出了内室。
匆匆行至门口,将要上马车时,万枞从里头追了出来,“衿娘,且慢。”
衿娘并未回头,只听身后传来万枞的声音,“公子说,若是您日后有任何需要帮忙的,请尽管来信,不必顾忌。”
闻此,衿娘并未应答,直至上了马车,掉头欲走时,才从里头回了句“不必了”。
马蹄哒哒响起,惠仁堂在身后渐渐消失,轿中,衿娘缓缓摘下了斗笠。
轿撵窗纱浮动,她透过缝隙望向外头,午时天际曜日刺目,将一切都照得透白。
明明城中仍旧疫灾未去,天气却不入时宜的朗朗盎然,叫她心头没来由的,生起一股深深的无力与烦躁。
她抬起手,用力搓撵过耳后,将那化了半晌的假面,缓缓揭了下来。
只是没有水的浸润,假面将下颌扯得,很痛,很痛。
79 第七十九章 栽赃
◎叶任生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谁。◎
第七十九章栽赃
回到韵清阁后, 叶任生便一直呆坐在窗前,眺望着远处街角,泛黄的梧桐在秋日里缓缓凋下两片。
案前残缺的假面显得颇为狼狈,面上还剩一半的妆容却透出了几分凄美。
叶任生抬手轻轻抚过, 那起伏与自己鼻骨截然不同的假骨, 竟是那般脆弱, 仿佛轻一运力, 便会彻底折断。
她来回摸索着, 却触摸不到丝毫的温热,甚而在窗外秋风的吹拂下, 泛起阵阵冰凉。
从未有哪一刻, 令叶任生感到如此的无力与乏味。
想当初,她是那般的不甘与愤懑, 苦费心思地盘算。
知晓母亲的逝世、妾室的存在, 及与父亲的不睦,是林啸洐心底的顽疾,便筹谋着以衿娘之身再行当年阮氏之举,风月之地邂逅,以孕进入林府。
若非伏缃坏事,父亲重病, 疫灾突如其来,她如今早已假孕混入林府,一步步搅乱如今看似平静的一池水, 从内里击破,达到了将整个林氏据为己有之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