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谈曲的情分。”
“是。”万枞点头。
说过此事,林啸洐倒想起另一事,方才好不容易宽下的心绪,又沉重了起来,他望着头顶的床帐,语气惆怅,“还有一事……”话音微顿,“你去寻纸笔来……”
万枞寻来纸笔,代无法起身的主子写信,落下三个务必后,收了笔。
林啸洐阅过后点了头,“尽快送去吧。”
“是。”
出门交代过丫鬟好好伺候后,万枞走出惠仁堂,直奔韵清阁方向。
翌日午时,一乘轿撵停在惠仁堂门前,一头戴斗笠的女子缓缓下轿,走进内堂。
“公子,”万枞将人带进来,“衿娘来了。”
“快,扶我起来。”林啸洐拧着眉头,手撑在床榻。
衿娘见状,忙取下斗笠,“林掌事请不必多礼,快好好歇着。”
“公子,章圣医说您这伤不宜乱动,万一伤口崩开——”
“哪来那么多废话。”林啸洐呵斥。
万枞只得上前,坐在榻边,将他轻轻扶起,靠在自己身上。
“早先听说林掌事受了重伤,碍于身份,无法前来探望……”衿娘不知怎的,有些不忍同他对视。
“您请坐用茶。”丫鬟将茶水放在案上。
“多谢。”衿娘在一侧入座。
“你先下去吧,没有吩咐不要进来。”林啸洐吩咐。
“是。”丫鬟退出了内室。
林啸洐挪了个适当的姿势,朝案边人作揖,“本该是在下亲去韵清阁拜见,奈何眼下实在不便,只得劳烦衿娘前来。”
衿娘垂眸,“林掌事何必如此客气,妾身卑贱之人,哪有什么劳烦。”
“衿娘不要这么说,你我不过都是同样的人,哪里分得出高低贵贱,”林啸洐轻叹,“那日……那日在下并非故意爽约,在下本已到达恬心亭,只是后来突发急事,便离开了。之后又接连发生许多事,在下不得空……”
“妾身明白,近日城中疫灾闹得人心惶惶,若非林掌事前后操劳,我等哪能得以安寝。”
林啸洐面上愧意深沉,许多话到了嘴边,竟不知该如何说才好。
衿娘许是明白他的为难,率先开了口,“其实那日的事……林掌事当真不必记在心上……”
“终究,终究是在下的错,在下对不住你……”林啸洐眉头紧拧,“在下也不知该如何才能消去对你的伤害,所有的错事,都是在下造成的……”
说着,他眼眶渐渐泛红,“我对不起太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