锣从外头跑进来。
叶任生恍惚地侧头,只听他说起,“留下断后的弟兄,都没能回来,后去的弟兄说到时人就已经没了,身上都是同林掌事身上一样的弯刀伤痕。而地下暗室里的人早已消失无踪,四处搜寻也没找到可疑的人,落枫楼后来也落锁了。”
“知道了,”叶任生呢喃着,“收好弟兄们的尸身,我要替他们好好打理后事……”
说着她抬眸望了眼内室,随而缓缓转身,怔忪地走回院中,在廊前一坐便坐到了日暮。
……
林啸洐从昏迷中醒来时,眼前一片漆黑,睫羽无力地开合了好几回后,才有丝丝光亮泄入瞳孔。
半晌,眼前才完全放亮,视野之内,是全然陌生地床帐纹饰。
“嘶——”
他想开口,喉间却干涩而撕痛,丝毫发不出声来。
浑身也像是压了巨石般,动弹不得,他稍一试探,尖锐的疼痛便从四面八方传来,尤以胸口最甚。
有脚步声自门外缓缓靠近,一面熟的丫鬟小心翼翼地端着药碗走到榻前,见他半睁着眼眸,立时大喜,“公子,你醒了!”
说着,那丫鬟将药碗放下,跑到门口唤了外头的人,万枞立时冲了进来,眼眶红肿着,“太好了,公子你终于醒了,快,快去叫章圣医进来!”
“好!”那丫鬟满心欢喜地跑出去,将章济邗唤了进来。
“快,章圣医你快瞧瞧。”
章济邗急忙坐到榻前,翻过林啸洐的手腕,覆手搭脉,半晌才收回。
“如何了章圣医?”万枞急切地问。
“别担心,林掌事已无大碍,只是伤势实在太重,须得好生静养,切莫再受伤失血。”
“太好了,”万枞望向自家主子,“公子您已无大碍了。”
见他像是想说话,章济邗赶紧吩咐丫鬟,“快,给林掌事喝些水,我再去开几副药,你给煎下服了。”
“哎。”两人前后脚匆匆离去。
丫鬟很快端来了参汤,伺候着主子饮下。
林啸洐适应了好一阵子,才勉强发出了些沙哑的声音。
“公子别急,您昏迷了好多天,难免会不适应,再喝些汤水就好了。”
闻此,林啸洐眉眼流转,面上诧异,显然没想到自己昏迷了很久。
又用了汤水后,他终于发出了还算清晰的话音,“阿生呢……”
“叶掌事来看过你,但这几天从京都来得稽尉大臣在查案,她正在接待配合,有些顾不上……”
万枞将近几日发生的事情一一告知主子,“这些天我等也一直在搜查南蛮和可疑人员,然而南蛮竟一夕之间全都从城里消失了,半点踪迹都寻不到,简直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