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做生意都像你说得那么简单，这世上就没人干其他的行当了。”
梁梦婕无语地看了一眼邓子杰，很难想象这种话竟然能从他口中说出来……嗯，要么就是故意的，装傻呢。
李正没管他俩在外面聊什么，把第一批蔬菜放到展示台上，急忙从小仓库出来，跑去切割今天拿回来的肉。
平时不赶时间，李正觉得店里切肉的刀很是锋利，不管猪肉、牛肉、羊肉，都跟豆腐一样，一划就断。
今天赶时间，心急，他突然发现店里的刀不够锋利了。
这把刀还是张哥留下的，以前在张哥手里每天都要下功夫磨一遍，切肉自然锋利。
虽说张成龙教过李正怎么磨刀，但李正并未完全掌握磨刀的要领，效果远不如张成龙出手。
时间久了，这把刀就从一开始的宝刀慢慢变成了凡品。
神兵蒙尘了属于。
切得差不多，店里开始上客，李正算好时间又钻进了小仓库。
好在昨天让邓子杰经历过一次两个人应付早高峰，该做什么、该怎么做，他都应付得过来，没出什么岔子。
等到早高峰忙得差不多了，李正去隔壁叫上何庆华，先运了一批蔬菜去海伦风电交给程二。
第一趟跑完，刚好第二批蔬菜也增幅完毕，车停人不停，第二批也发了出去。
海伦风电到底是附近的大厂之一，办升学宴要的东西以荤菜为主，其次就是水果，蔬菜反倒不怎么多。
仅仅三趟就把蔬菜全部送了出去，剩下的水果只要在夜晚到来之前送达即可。
下午三点，何庆华又送了一批水果过去，回来后找到李正。
“老板，你猜我在海伦风电看到谁了。”
“谁？”
李正抬头，把注意力从《怪奇杀》里移开。
“咱们隔壁的房东，那位张老板。”
“张哥？”
李正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
他昨天在硕集时张哥说过县城有个朋友要办事，请他过来帮忙，原来那个朋友就是海伦风电的老板？
不过也是，张哥在这里开店几年，认识一些工厂老板并不奇怪。
可随即，李正又联想到一些其他事情。
“我明白了……”
李正想通了这次找程二的客户为啥要求从锦鲤购买一批水果了，原来这位客户并非参加过满月宴，而是因为以前张哥没回家之前曾在张哥店里尝到过锦鲤的水果以及草虾。
换句话说，这位客户不是程二给锦鲤带来的而是锦鲤带给程二的，程二家宴才是受惠的一方。
取出手机想跟张哥发个信息，紧接着又想到张哥长时间不来县城，这会儿要么在忙要么在跟海伦风电的老板寒暄，李正又把手机放下，没有打扰张成龙。
“只有张哥一个人吗？”李正问何庆华。
“嗯，我只看见他一个人来的。”
“好。”
李正点点头，道：“等下最后一批水果，我跟你一起送过去。”
最后一批水果再有二十分钟就增幅完了，下午店里不忙，李正打算去海伦风电一趟。
“最后一批水果不是已经在仓库里放着了吗？”邓子杰不解，问道：“要送去，现在就能送去吧？”
正在刷驾校宝典的梁梦婕抬头看他，李正跟何庆华也扭头看他，三人默契地没有说话。
随即刷驾校宝典的继续刷，看小说的继续看，何庆华更是直接去了隔壁，留下一脸懵圈的邓子杰站在那，有一种拔剑四顾心茫然的既视感。
半小时后，李正跟何庆华带上最后一批水果出发前往海伦风电。
门口的保安已经见过何庆华几次，看见他们过来直接开门放他们进去，但是特意叮嘱了一句只能去食堂不能进车间或是办公大楼。
这种要求可以理解，生产场所以及办公场所多多少少存在一些商业机密，轻易不对外人展示。
何庆华骑车，李正坐在边上，进了海伦风电后李正好奇地四处打量。
路过一根不知道放在路边多久，表面已经斑驳且部分材料破碎脱落的风车臂，李正惊讶地发现这东西横放在地上竟有半人高。
旁边厂房里传出机器运转的轰隆声响，门口能看到穿着工作服的人影来回走动，那些厂房边上不远处是车棚，里面停满了自行车、电瓶车、摩托车。
厂区内打扫地很干净，纯白的厂房外墙和明黄色办公大楼干净得像是才建好不久。
一路过去，道边长着许多海棠树，零星可以看到树上结出了绿色的果子。
果子不大，跟鹌鹑蛋差不多。
除了果树外，李正这一路下来印象最深的就是监控数量多到令人头皮发麻，简直可以称得上五步一岗三步一哨。
“这么多监控，感觉跟军事禁区相比也不遑多让了吧。”
李正摇摇头，也不知道这些监控是用来防外人的还是防内部人员的。
工厂食堂的位置一般要看厂区规模。
如果是面积不大的小厂，食堂往往处于最深处的角落，要横跨整个厂区才能到达。
而面积庞大的工厂里，食堂往往建在厂区靠近中心的位置，这样便于各个车间的员工在用餐时间能够以最快的速度赶到食堂，节省用餐时间。
再大一点的工厂则会采用与大学相似的模式，在厂区内设置多个食堂。
海伦风电在面积上属于第二种，食堂的建造位置却属于第一种，处于大片厂房的最内部。
“难怪停车的车棚建在厂房边上。”李正坐着三轮车都足足用了近五分钟才抵达海伦风电的食堂，“怕不是到吃饭时间，所有人都得骑车来食堂吃饭吧。”
下车一看。
果然。
食堂外边有一大片空地，地上有车轮摩擦的痕迹，两辆贴着程二家宴的面包车此刻正停在里面。
在面包车边上，李正还看到一辆眼熟的现代，那是张成龙的座驾。
“老板，你去找人吧，这边我来。”何庆华走到车斗处动手卸货。
跟上次满月宴不同，那次现场有谭鹏程指挥才有人帮忙卸货，这次海伦风电只管给钱雇人，没有安排负责人现场监管，送来的货都要自己动手卸，没人帮忙。
“你前几趟全是自己一个人卸货？”李正微微皱眉，面露不虞。
程二跟自己好歹也是签过合同的合作伙伴，竟连派几个人帮腿脚不便的何庆华卸货都不肯？
“人家都忙着呢，我自己一个人又不是搬不动。”何庆华宽厚地笑着将小推车拿下来，动手卸货。
李正抿嘴，表情阴沉地过去帮忙，一会儿的功夫小推车便装满了，两人一前一后将车推进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