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说老板这是在干啥呢？”
梁梦婕看着李正在小仓库里进进出出，用手肘捅了捅何庆华：“我有时候看不懂老板的行为，你说他为什么要把那些蔬菜来回来去地调换啊？”
这已经是李正第三次调换蔬菜了，今天中午用三轮车足足跑了两趟才把所有蔬菜都运回来，全部放进了小仓库里。
好在之前李正把仓库清空，存货都搬去隔壁楼上了，否则拥挤的小仓库里根本放不下这么多蔬菜。
梁梦婕最不解的是每隔一个多小时，李正就要去小仓库里把台子上的蔬菜搬下来，再把地上的蔬菜放上去。
之前大豆和八宝粥的材料买回来后也放在那些台子上，当时梁梦婕以为这么做是为了防地上的湿气，防止时间久了发霉变质。
可今天看来，好像不太对，
“我哪知道。”何庆华摇摇头，道：“不过咱们就是打工的，老板有什么奇怪的癖好不关我们的事，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了。”
何庆华在李正手底下工作的时间比梁梦婕多不了几天，也发现了李正经常有些奇怪的举动，不过他向来本分，从来不深究那些奇怪举动背后的含义。
“聊聊嘛，就算老板有什么秘密，咱们也不会说出去。”梁梦婕挤眉弄眼，跟做贼似的。
“我能保证我绝对向着老板。”何庆华瞥了眼梁梦婕：“但你……我不确定。”
梁梦婕顿时急眼：“老何，咱俩都共事多久了，工作中我有做过一次不靠谱的事情吗？你还不信我？！”
“工作是工作。”何庆华轻描淡写道：“人品是人品。”
“哎，你……”
“聊什么呢？”
李正从小仓库出来就看见何庆华不知道说了什么，梁梦婕一副想咬人的模样，出言询问。
“没，没什么。”梁梦婕摇头。
“小梁刚才跟我讨论……”
何庆华对梁梦婕乞求的目光不为所动：“老板到底为什么要在小仓库里把那些蔬菜搬来搬去。”
“靠，死老何！”梁梦婕气恼中又带着点歉意：“抱歉老板，我不是有意要打听你的秘密。”
“秘密？”
李正满脸纳闷：“这算什么秘密？”
这种大动作，他早就准备好了说辞。
“这还不算秘密吗？”梁梦婕疑惑不已，这种别人看不懂的操作还算不上商业机密？
“哈哈，真算不上。”李正一本正经地开始胡诌：“你们平时应该都刷短视频吧？”
“刷。”
“不忙的时候玩玩。”
俩人一起点头，李正平时都带头玩手机、玩电脑，甚至没客人的时候会主动让他们歇着，这是在工作又不是在坐牢，没必要时时刻刻地绷着。
李正又问：“那你们刷到过那种有人拿着喷水壶甚至直接用水管对着运输蔬菜或者水果的货车洒水的视频吗？”
“这个嘛，我倒真没有。”梁梦婕摇头：“我平时刷到最多的短视频都是小短剧跟搞笑段子。”
“我也没有。”何庆华也摇头：“我跟她差不多，不过给我推送最多的还是锻刀大赛、修驴蹄子，睡觉之前看几个解压。”
“那挺好，刷不到某些乱七八糟的视频。”
李正摇了摇头，轻叹一声：“有些营销号会把这种洒水的行为说成给菜打药，理由是蔬菜经过长途运输没有闷坏、腐败，就是因为不良商家使用了大量的防腐剂。”
可事实上，人家喷洒的只是普通的水而已，主要作用是降温。
如果是类似苹果、梨之类的作物，气温较高的这段时期，装车前甚至会过一遍冰水。
有些人就拍到了这些画面，上传网络后配文造谣，强行捏造食品安全隐患的谣言。
“我做的其实就跟那些差不多。”
李正解释道：“咱们店里虽然开着空调，但小仓库经常关着门，而且里面空气不流通，我担心那些菜放在仓库里被闷坏了，所以才不停地过去调换。你看外面这些菜，我平时是不是不怎么动？”
“原来是这样。”听完这番解释，梁梦婕了然地挑起大拇指：“不愧是老板，想的就是周到！”
“还是地方太小了，施展不开。”李正又叹了口气：“但凡有个大点的仓库就能把所有东西都摊开，我也不至于这么搞得这么麻烦。”
有个大仓库，他就能把背包里所有展示台都放出来，这点蔬菜扔上去不过是小菜一碟。
“咱们本来也不经常有这么大的单子，犯不着弄个大仓库。”梁梦婕带着几分恭维，道：“不过未来不好说，以咱们店里现在的生意，最多半年咱们就可以考虑开分店了。”
她私下计算过，只要锦鲤能维持住现在的生意，一年营业额超七位数，开分店绰绰有余。
“分店的事以后再说吧。”李正摆摆手，带着俩人去收银台那里坐着聊。
按照一般的发展路线，第一家店做起来之后再行拓展往往都是选择开分店。
李正却没有这么做，反而开始溯源，搞起了养殖场。
养殖场只是第一步而已，等建成并投入生产，如果效益可观的话，李正计划再投资一座种植园。紧接着还有家禽养殖、拓展海产渠道等计划，进一步打牢根基，降低成本。
这种模式在市面上也有不少成功的先例，最近几年的例子就是雪王。
别人家一杯奶茶卖十几二十块，雪王就敢卖几块钱是为什么？
就是因为雪王有自己的原材料供应商，成本比同行低得多，有底气。
不说雪王，只说李正认识的人里也有一个案例——天勤集团。
天勤集团之所以能做到临海市第一，就是因为从养殖到运输再到市场终端一条龙形成了稳定的产业链，成本降低了，利润也就变相提高了。
再举个例子，以锦鲤来说，目前进货都是从大关路农贸市场拿货，成本还有进一步压缩的空间。
比如猪肉，从大关路市场拿一斤货回来转手再卖出去，顶多赚个一两块、两三块。
可要是直接从肉联厂拿货，那赚得可就多了。
问题出在锦鲤小店每天需要的肉类食材连半扇猪都不到，去肉联厂拿货，人家连正眼都不带瞧一下的。
如果开一家属于自己的养猪场，那么情况又是另一番光景，不但可以满足自家需求还能往外输出，一举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