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质问:“你栽赃陷害我们?”
中年男人对此不置可否,说:“我说了,这里是平乐县,想要收拾你们太简单了。这点东西最少可以让你们做七年牢。”
大眼拳头攥的咯咯响,但中年男人却没有丝毫畏惧,他轻蔑的看着我们,说:“走还是不走?如果不走,那我就叫人了。”
面对如此卑劣的威逼,我和大眼是一点脾气没有。因为我们相信,只要我们说半个“不”字,他就会叫进外面的四个人来把我们拷走。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无论心里如何不甘,如何气愤,我们只能无条件的服从。
我妥协说:“好,我们离开。”
中年男人对我的回答很满意,他收起茶几上的烟盒,说:“你们就在这间屋子里那也不要去,我派人给你们去买火车票,然后送你们离开。”
他起身把一个姓杨的年轻便衣叫进屋子,让他盯着我们。
两个小时后,一个便衣来到了酒店,把身份证还给了我们,并给了我们两张晚上十一点多,离开平乐开往南宁的火车票。
两个便衣一直守着我们待到是十点多,然后带着我们去了火车站 ,亲自把我们送上火车才离开。
两个便衣刚下火车,五六个年轻人就走了过来 ,分别坐在了我们对面和旁边的椅子上,坐在我们对面的一个就是昨晚在火葬场冒充保安值班的青年。
青年冲我们笑了笑,说:“又见面了,我们送你们去南宁。别耍花招,不然你们俩会死的很惨。”
我和大眼对视了一眼,没有搭理他。
一个小时后我们到了南宁,他们又跟着我们买了前往河北的火车票,看着我们上了火车。
火车开启后,那个青年还笑眯眯地冲我们摆了摆手。
大眼气愤地说:“太他妈憋屈了,安子,我们得回去!”
我说:“回去也没有意义,他们不知道周雪峰在乐平,如果我们回去,周雪峰可能会暴露。照片和视频我们都给了周雪峰,他把证据寄给了律师,剩下的就交给法律吧。”
大眼虽心有不甘,但也认同我的观点,以我们俩的能力,根本无法撬动这么大的黑产业链,想要把参与其中的人都绳之以法,还得靠政府,靠法律。
坐了一天一宿的火车,我和大眼终于回到了保定,我们在第一时间购买了新手机,然后给周雪峰打去了电话。
周雪峰说,他知道我们被当地的警察盯上了,他回酒店找我们时,看到客房门口有人守着就知道出事了。
所以他立刻就离开了乐平,直接去了南京。现在他已经和找的律师碰了头,在商量如何给方三元的家人一些补偿。
周雪峰在电话里感谢了我们的帮忙,说等他处理完乐平的事回来后一定再次当面感谢我们。
我问他接下来准备怎么处理火葬场偷盗窃尸体的事,周雪峰说北·京的律师还没收到快递,但这件事无论有多少危险和困难,他都会坚持到底,一定要把犯罪分子绳之以法。
周雪峰已经是六十多岁的人了,他还能有如此的决心 ,说实话非常令人钦佩。
不过这也是我最后一次和周雪峰通电话,等再有他的消息时,已经是半年后了,那时他已经病逝三个月了。跟我联系的是周雪峰生前最信赖的律师。当时律师已经掌握了更多的盗尸的证据,利益牵涉之广,涉及的人员之多,都令人瞠目结舌。
而且律师告诉我,为了调查这件事,他受到了来自各方的压力,但为了不辜负周雪峰对他的信任,他一定会坚持做下去,直到骇人听闻的盗尸案大白于天下。
这件事是我和大眼众多经手的事件中,没有结果的之一。
但我相信,正义可能会迟到,可是永远不会缺席,那些没有人性作恶的人,迟早是会受到法律制裁,或者说遭到因果报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