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周雪峰来到了平乐县,我们把在火葬场和化工厂调查的情况跟他详细的讲了一遍,也让他看了拍摄的照片和视频。
周雪峰沉默了良久,然后才说出了两个字“畜生”。
周雪峰说,他决定给方三元一些经济上补偿。
至于该如何补偿方三元,周雪峰打电话咨询了律师,因为周雪峰不想出面,律师说可以通过扶贫捐赠的方式给对方一笔钱。
具体该如何操作,捐赠多少钱给方三元家人,我和大眼并不关心,我们关心的是该如何把这些盗尸牟利的犯罪分子绳之以法,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
周雪峰说盗尸牟利既然是一条产业,其中的利益链肯定涉及非常广,大概率在当地就有保护伞,所以报案要到更高一级的政府,而且最好以匿名的方式举报。
周雪峰让我们把拍的照片和视频发给他,他会先咨询律师,听听律师怎么说。
我们一想也是,以我和大眼的身份去干这件事,肯定不如交给周雪峰去做。他不仅社会经验丰富,有人脉,也有一定的社会身份,让他去做自然会事半功倍。
于是,我们到网吧找了台电脑,把拍摄的照片和视频存到了u盘里,交给了周雪峰。
周雪峰觉得把u盘带在身上不安全,就找了个快递公司,把u盘寄给了他信任的一个律师。
我们问他,为什么要通过邮寄,而是不是网络传送。周雪峰说,在网吧上网是实名制,在网上传送容易被监控,要是被监控到,他找的律师就可能会受牵连。
周雪峰十分的谨慎,他还说,我们最好分开住,以免被对方找上门来。
虽然我和大眼觉得周雪峰有点太过小心,但还是按照周雪峰的吩咐,换了一家酒店。
事实证明,周雪峰的担心不是多余的,我和大眼刚住进酒店没一会,就有五个便衣找上了门。
五个便衣敲开·房门亮出证件后,说他们在抓捕嫌疑犯,让我们把证件拿出来,然后又开始翻我们的行李。
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点上支烟,说:“把你们手机拿出来。”
大眼问:“拿手机干嘛?”
中年男人坐下,翘起二郎腿,说:“当然是检查。”
“手机有什么好检查的!”
旁边一个年轻的便衣,训斥说:“让你们拿就拿。别废话。”
中年男人抬手示意对方不要说话,他看着我们笑眯眯地说:“我怀疑你们手机里面有不可告人的东西,要是不拿出来,那我们只能把你们带回局里查了。我们那里进去容易,出来可就难了。”
他脸上虽然带着笑,话也说的慢条斯理,可却是满满地威胁。
其余四个警察也齐刷刷地看着我们,无形的压力瞬间袭来。
我拿出手,大眼也只好跟着把手机掏出来。
中年男人打开手机翻看,在看到我们拍摄的照片后,脸上的笑容便消失了,他示意四个便衣警察出去,房间里只剩了我们三个人。
“你们是记者?”对方问。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我问。
中年男人嗤笑,说:“我劝你们最好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这里是平乐,想要收拾你们太简单了。这些东西你们还给别人看过吗?”
我说:“没有。我们不是记者。”
“不是记者为什么要潜入火葬场拍这些东西。”
“我们是私家侦探,受人所托。这些视频还没来得及传给雇主。”
“谁雇的你们?”
“我们有我们的规矩,不能透露雇主的信息。”
中年男人哼笑道:“不说也罢,但我不管你们是受谁委托,必须立刻离开平乐县,以后永远不要再来了。手机我没收了。”
“我们要是不答应呢?”
中年男人吐出一口烟雾,然后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扔在了茶几上,说:“你们看看里面是什么。”
大眼疑惑的拿起烟盒打开,脸色立刻黑了下来,我也凑过去瞧,发现烟盒里面有一小袋白色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