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米拉瓦视线朦胧,脸颊绯红,但他还是一边抬眼看着塞萨尔的目光,一边扶着蛇身伸出了舌头。他悉心地舔舐,把每一片蛇鳞上残留的黏液都挨个舔得干干净净。
舔到最后,那条软腻鲜红的舌尖抵在蛇口,从还在滴答着的黏液上轻轻掠过,于是,最后一缕毒液也沿着他的舌面落入他口中。
塞萨尔看着米拉瓦拉好他的衣物,缠好了他的腰带,然后才像条丢了魂的小鸟儿一样扶着他的胸膛直起腰来。他仍然脸颊绯红,不住喘息,一边拿手擦拭自己唇角和下颌的黏液,一边又缓缓舔舐自己沾着黏液的手指。他的身段看着更柔软了,咽喉还在不住蠕动。待到把自己的手也舔舐干净,他才缓了口气,又靠回了塞萨尔身上,蜷缩在斗篷里。
“现在你的麻烦没有了。”米拉瓦轻声说,用双臂掩住自己隆起的胸脯,“现在该你帮我了,老师,我不能就这么变成女人。”
“你没必要都咽下.......”
“你身上有股很好闻的气味,就像是生命的气味。”他笑了笑,往斗篷里蜷缩得更紧了,“不是现实意义上的气味,是一些更深远的东西。我刚才还有些冷,现在已经从内到外暖和起来了。”
“好吧,”塞萨尔长吸一口气,也不想再和他争执了,“算我拗不过你了。我们来说些现实点的事情让你想起该怎么当男人吧。”
“这是拗得过拗不过的问题吗?”米拉瓦忽然抬起眼睛,“不,我觉得不是,我希望这件事有更严肃的称呼。”
“更严肃?”
“难道不该更严肃吗?”
塞萨尔发现这家伙忽然开始啄人了。鸟儿虽然是个微妙的比喻,但很多鸟类都很喜欢啄人,驯养鸟雀的人满手都是啄出来的伤疤也不稀奇。
“我不觉得这种事情很严肃。”他说。
“但我听说在库纳人的一些学派,老师会让贫苦的学生这样缴纳学费。因为库纳人性别难辨,所以老师们和学生们也不在意自己和同性还是异性发生关系。”米拉瓦解释说。
难怪伊斯克里格不管是穆萨里的母亲还是穆萨里本人都来者不拒。
“你觉得这是个可以让你接受的理由吗?”塞萨尔问他,“他们可是库纳人。”
“没什么,”他说,“在我的时代,库纳人已经是历史了,是圣父那个时代的前事。库纳人之后,又是野兽人,野兽人之后,又是从另一片土地漂洋过海的另一个帝国。”
“总有结束的时候。”塞萨尔说。
“不,我觉得一场战争的结束,总会是下一场战争的开始,永远没有所谓的最后一场战争。”米拉瓦否认说,“这就是为什么我还要重建帝国。永远都为战争做准备就是我们应有的生存方式。鸟儿这种东西看起来过的很自在,最终还是会被狩猎者一箭射下来,宰了当口粮充饥。”
“我几乎要忘记你是战神赫尔加斯特的神选了。”
“那你现在就要记清楚点,老师。”
“是吗?那你为什么还蜷在这里?神选者?”
“先当一阵小鸟儿吧,我想。”米拉瓦又咬了下他的耳朵,轻柔的话音带着温暖的呵气一起扑入他耳中,“因为这是你给我的称呼,老师,那么作为学生,我就接受了,至少在和你这位老师相处的时候,我就是你的小鸟儿......”他的声音带上了一丝迷离,“就好像当时是你花九个银币买了我一样。如果是你花钱买了我,你会想我叫你什么呢?主人吗?然后又你会给我起什么名字呢?米拉瓦一定不可能了,我想......”
塞萨尔长吸了口气,这家伙不经意间的话语都带着股蛊惑人心的诱惑力。“你为什么总要在我耳朵边上说话?”
“因为你很吃这一套。”米拉瓦把脸歪了过来,“难道不是吗?我这么说话,你就会被迫集中精神。”
塞萨尔握住他的肩膀,把他按了回去。“你还是先坐回去吧。”他说,“你先想想赫尔加斯特,想清楚依照战争之神的理念这事该怎么办。如果你能把你在赫尔加斯特神殿的地位拾起来,我手里除了希耶尔的神殿和萨加洛斯的神殿,就又会多出一份砝码。”
“所以这次我真的可以处理好诸神殿和帝国的关系了。”米拉瓦眨眨眼说,“老米拉瓦惨重的失败,一定是为了在今时今日铸就我的成功。”
“我先提醒你,虽然我不想当皇帝,但我支持的皇帝不止是你一个。”
“到时候自然会见真章。”他说,“和诸神殿这种帝国腹地的心头大患比起来,卡萨尔帝国不过是往昔战争的延续而已。看起来这个帝国里也隐藏着重重阴影,如今四分五裂,正适合我去追赶。混乱的战争年代恰恰是最好的机遇,不管是重建秩序,亦或是粉碎顽疾......”
“粉碎顽疾?“
“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这些从破碎的法兰帝国延续至今的诸多国度,它们也该变成顽疾了。”
“你看起来也不需要我帮衬啊?”塞萨尔说,还拿手背往米拉瓦胸膛上拍了一下。他下意识伸手遮掩,发现并无女性特征,顿时又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两声。
“你的见地可以让我重拾信心。”年轻的皇帝解释说,抬手撩起自己被雨水打湿的头发,“不管是灵魂的安抚还是残酷的现实,我都能在你这里找到很多东西。我的往昔不会死去,我的现今也不会止步不前,我会变得比老米拉瓦更完满。到了那时候,他就永远都不能说他才是真正的米拉瓦了。”
“因为他丢掉了过去?”塞萨尔问他。
“人是会变的。”米拉瓦说,“不过我想,总会有一些不变的东西,它们可以让我走到何时都还是我自己。一次抛弃了过往,就会一次次抛弃过往,把抛弃变得越来越轻易,也越来越微不足道。最终老米拉瓦既抛弃了自己,也抛弃了帝国的希望,却只是为了那个空洞的亚尔兰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