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头,“战场上的生和死没有表示歉意的余地,我......要塞......要塞怎么样了?”
阿尔蒂尼雅记起了一些遥远的情景,记起了和特里修斯在黑暗的天空下纠缠的野兽。盘旋的飓风在他们身边咆哮,乌云也卷动着众多可怖的大漩涡,瀑布一样磅礴的洪流从中倾泻而下,使得大地颤抖破碎,一切都变成了四散的阴影。那些飓风冲击着一切,也遮掩了她的身形,让她得以从特里修斯的爪牙中挣脱,从半空中朝着深渊飞掠而去。
真是奇怪......羞愧感来的好快。因为意识到是他处理了一切后续事态吗?
“神殿的人正在和叶斯特伦学派的法师一起收拾残局,”塞萨尔告诉她说,“因为要按莱戈修斯给的法子处理退潮的深渊物质,戴安娜也忙的脱不开身。要知道,她本来想在旁边看着,但她顾及到你的颜面,就把事情全权交给我了。你应该知道自己要接受什么吧,我的公主殿下。”
“是你处理了失控的事态,挽回了一切灾难,你可以决定怎么责罚我。和我本应承担的相比,这一切根本无所谓,我......”
那声响回荡开来的时候,阿尔蒂尼雅长吸了口气。她几乎要记不起刚才的一巴掌落在屁股上是什么滋味了,但她现在只感觉麻木,还有针扎一样的剧痛。见他手还想往上抬,她本能地往后伸手抓住他的手臂,——这只手上包着铁。
阿尔蒂尼雅抓得非常紧,她感觉自己的手指紧紧钳住了他的手腕,可是,她没法转过身不再趴着,因为她的屁股仍在抽痛,恐怕稍微碰一下地就会让她痛苦难耐。
“我还没有准备好,”她勉强喘了口气,开口说,“您至少应该......”
“我觉得没什么区别。”塞萨尔否认说,“而且是你说这一切根本无所谓。“
阿尔蒂尼雅几乎是喊了出来:“我没准备好挨比宫廷杖责还重的巴掌!”
“也许是因为你刚接受了深渊的洗礼,还一度化身为一头黑龙喷吐烈火,”他又说,“我总不能用打小孩的力道对待你。这不尊重,不对吗?而且也没法让你记忆深刻。”
她放轻声音,“我的记忆已经够深刻了,我想,我们应该回古拉尔......”
“还没完呢,”塞萨尔打断她说,“我在这地方照看了你不止一天了。可能你觉得我们俩很快就变回了人形,事实上我在这地方给你喂了能把一个活人放成干尸的血。期间我让戴安娜梳理了一下事态,列出了你犯下的一系列过错,列成了一个表。我要用我这只手挨个把它们记在你心里。”
“必须如此吗?”她问道。
“至少这事只有你和我知道,不会让你颜面尽失。”塞萨尔说。
“好吧,那您可否脱掉这支铁手套,老师?”
“不,”塞萨尔否认说,“没有这只铁手套,巴掌的力道就没法穿透你的裤装让你感觉到痛了。”
“我不想看到这只铁手套。”她用尽可能委婉的语气说,“宫廷里仗责奴隶都会用木杖,您却用铁的。”
“宫廷里的奴隶可不会洒下一地燃烧的鲜血。”
阿尔蒂尼雅更用力地握住他的手腕,把自己往起来撑了点,死盯着他,“把裤子扒下来的话就无所谓这只铁手套了吧?”
“这不合适吧,公主殿下。”
“我不相信自己恢复成人的时候衣服还会穿在身上,如果这身衣服是你在我赤身裸体的时候给我套了上来,老师,那这事就没什么不合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