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艾文洁小心翼翼的看向一旁开车的高锋。
“你没有生气吧?”
“生气?不至于,就是咱俩好不容易逛一次街,被这种人给恶心了,有点扫兴。”
“我也不知道向节为什么会追到这里来,这人好烦啊,跟狗皮膏药一样怎么甩都甩不掉。”
艾文洁嘟着嘴,刚才吃饭的时候还是爽朗健谈的样子,现在委屈巴巴的小女人模样,直接给高锋看的心都化了。
单手握方向盘,右手握住艾文洁的手。
“有人追求你,那证明我家老婆很优秀嘛,别理这种人,给他晾一边就行了。”
“我是怕你多想。”
“我有什么好多想的,你是我对象,该吃醋的是那些家伙,等回头把你带回家见见我爸妈,咱俩就把证领了,再生个大胖小子...”
车子驶向中关村的小院,俩人也没了逛街的兴趣,索性回家在屋里腻歪了一整个下午。
翌日。
钱度瞅着高锋脖子上的红围巾,笑道:“你原先那条黑的呢,怎么换了这么个色儿?忒艳,跟个大姑娘似的。”
“我对象送的,昨天...”
高锋啃着包子,他就知道钱度会来这一出,顺带着把昨天下午的事儿讲了讲。
钱度听着一乐,“你对象在文工团一看就很招人喜欢,你这正牌对象又不在身边,被人挖墙脚很正常,这时候就考验你俩的感情有多深厚了。”
昨天下午回家我们俩增进了一下午的感情...高锋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叹了口气。
“文洁怕我多想,当时我还很无所谓的说没什么,其实当时真想抓住那个向节狠狠揍一顿!”
作为一个老爷们儿,这事搁谁身上能受的了,要说不多想,那是不可能的。
可他能怎么办,在艾文洁面前还得表现的心胸宽广一点。
钱度两口一个包子,含糊不清道:“这种时候你这个正牌对象就不能退缩,你退他就得寸进尺,关键你对象也在旁边看着,你得表明自己强硬的态度,下次如果再见面,记住我说的,直接打就完事儿了。”
“你现在也不当兵了,工作单位也在服装公司,出了事儿我罩着你。”
钱度临了又补充了一点,下手控制住点,别弄残了什么的。
这种事什么年代都有,但跟他前世上大学比起来就差多了,异地恋挥锄头挖墙角的例子比比皆是。
成功了,遇见脾气爆的,直接拎家伙什找上学校来,严重的甚至还能上扣扣分享群吃一波大瓜。
不是当事人,只会吃瓜看乐子。
可真要轮到自己,这事儿放哪个老爷们儿身上能受的了。
试想一下,现在韩子童身边有个追求者在送早饭献殷勤,还是每天都送,一有空就上前骚扰...钱度狠狠咬了一口包子,真要有这情况,他不弄死那孙子。
没确定关系前公平竞争没毛病,可在知道女孩儿有对象后还骚扰,挨顿打那也是活该的。
高锋很认真的点了点头,下次见了面,他指定出手教训一顿,不然解不了心里这口闷气。
吃罢饭出门上学。
今天是最后一天考试,上午考完最后一门,严格上讲下午就能滚蛋回家了,不过钱度还得带着舍友一撮人去逛逛商场,回家过年带点京城的土特产。
虽然几人在京城待了也有一年多的时间,可刘海生还是不晓得京城有什么土特产。
问钱度,钱度也懵了。
想了好半天才道:“北京烤鸭,正好是冬天也不怕坏,你们可以一人带两只回去给家里人尝尝,还有果脯,杏脯梨脯、秋海棠什么的,茯苓饼、豌豆黄,京八件,驴打滚全是特色糕点,实在不行带袋儿馊了的豆汁儿回去也成。”
老京城以前毕竟是清都,皇亲国戚连着枝带着叶的,基本上皇城根儿底下都是讲究人,有钱的讲究,没钱的也是穷讲究。
别的不多,就是糕点、杂七杂八的零嘴儿,乃至老字号多。
这些零嘴百货大楼一楼都有,不过钱度没让他们买,刘海生想着给他爹弄条皮带,可村里哪有用的着皮带的裤子,基本上都是栓根绳子当裤腰带,难不成让他老子用来抽自己顺手些?
上到围巾手套,下到的确良的裤子和京城千底老布鞋,一人多少也拎了一件。
钱度又带他们去各个老字号逛了逛,这次买的东西相当足,一伙人大包小包的回了宿舍。
傍晚钱度去外语学院接韩子童回家,先在他家待一
晚上,明天再送回老丈人家。
支走高锋,俩人洗漱好,刚打算来一套运动锻炼身体,前院又响起了敲门声。
“谁啊,这大半夜的还敲门。”
“你躺着,我出去看看。”
钱度不上不下的合上外套,黑着脸气势汹汹的去了前院。
门推开,发现是高锋,后面竟然还跟着潘学伟,刘海生两人。
钱度一愣,道:“你们怎么来了,出什么事了?”
高锋站在最前面,侧了下身指着潘学伟,“是他找你”
潘学伟上前,苦着一张脸:“老六,我明早七点半的车票丢了,应该是下午掏钱的时候顺带滑出来的。”
北大放假这个点,正好赶上春运,京城每天的人流量都是十万计的,赶上春运更是恐怖。
如果是平常,丢了找找,找不回来也就算了,可眼下这个档口,票一时半会儿很难再买。
钱度不是外地的不懂这些,问道:“明天不能现坐现买?”
潘学伟摇了摇头:“这几天都是离京回家的,我买票那天还听前面的人询问过柜台,再晚可能得下个星期,那也是可能,不是一定。”
下午回到宿舍,潘学伟还没发现这档子事儿,还是晚上最后收拾行李检查的时候,竟然发现火车票没了。
一宿舍人翻箱倒柜一通找,宿舍没有,那就只能丢外面了,本来潘学伟不打算大晚上来打扰钱度的,最起码明早再说。
可严述提议还是早点的好,说什么老六万一有门路,早说,明天还可能走成。
钱度听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靠他自己肯定不行,思索了一阵,给林一达家里去了电话。
“喂,是我钱度,睡了没,帮我联系一下四奎,我这边有点事儿...”
电话另一头,林一达好半天挂断电话,起身开始穿衣服。
乐青梅不满道:“是钱度打来的电话?大晚上的净使唤人,你是不是不想要闺女了!”
林一达上前安抚道:“我也不想啊,四奎家离着不远,我一会儿就回来。”
刚出大门,林一达就被胡同口的冷风吹的一哆嗦,他突然觉着得给常四奎,李振河他们家里都安部电话。
堂堂大老板,大晚上有个急事儿还得出门联系人,多少显得有些low。
自家到是按了电话,钱度一个电话就给他支出来了,自己却没能支的人。
钱度这边在电话里说的很详细,看着三人:“这大晚上的你们也甭回了,去东房将就一晚上吧。”
要是没韩子童,钱度今晚高低得拿花生米出来,再小酌一阵,可奈何佳人等候,他是没有一点喝酒的念头。
给几人弄好被褥,自己麻溜钻进了卧室。
“出什么事儿了?”
“我舍友明早去陕省的火车票丢了,我看看能不能帮他搞一张。”
钱度嘴上回着,手里的动作不停,衣服乱甩,脱的那叫一个速度。
衣服直接盖在了床尾盘着的大福身上。
“喵呜(什么东西?)~”
“嗯哼~”
韩子童头一仰,鼻子哼了声。
回过神,低声道:“别了吧,会被听见的。”
“没事儿,你声音控制下,我怀疑之前小姨子就听见了。”
韩子童瞪了他一眼,还好意思说,
自己跟头老牛似的只管埋头耕地。
我控制声音...这是我能控制得了的?
......
京城夜晚的天空难得不见阴云,之前几场大雪下来,已经五天没有再见过雪花了。
韩子童咬着枕头,她是拼了命的强忍着不发出声音。
钱度嫣儿坏,瞅着反而更卖力气了。
果然人的忍耐力是无限的,这丫头宁可忍着出一额头汗,全程愣是没发出什么大的声响。
四十分钟后战斗结束,韩子童狠狠地拧了钱度一下。
食指和拇指指甲盖对住,捏的不要太多,只掐住腰间一层皮180度狠狠一拧。
“嘶~你来真的,谋杀亲夫啊!”
“谋杀亲夫?”
韩子童咬牙伸手探下去,抓住钱度的伴生兄弟狠狠一握。
钱度‘嗷’了一声,立马认怂求饶道:
“姐姐,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下次再也不敢了。”
“你还想有下次?”
俩人闹腾了好一阵,才困意袭来。
翌日。
钱度一大早在院子里练八部金刚功,潘学伟刘海生也睡不着,早早起床出门看着他。
“老六,你这是在练气功?”
“你们不是第一个这么问的,就一健身操,舒展筋骨的。”
瞅着钱度的身形,还有流畅的动作,竟然有种对称上的美感。
潘学伟和刘海生对视一眼,心里认定了这就是在练气功。
高锋从门口买早餐回来,等钱度练罢,刚泡上茶坐下,常世奎就从门口走了进来。
“哥,吃饭呢,这是你要的去陕省的火车票,不过不是早晨的,是今下午四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