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声音,我不用低头看都知道是谁的。
胡为民!
他没有消失,没有去阴曹地府,更没有去什么冥境和幽境。他就在祭台的下面,睁着一双牛一样大的眼睛,好奇又不解地看着我和扎罗阿。
就在那一瞬间,我的心情真的是复杂到了极点。我高兴,高兴的是胡为民安然无事。我恨,恨他刚才没有出现,害的我差点和扎罗阿翻脸。
倒不是说扎罗阿有多重要,和他翻脸是一件多么让人伤心的事。主要是在这个过程中,我太提心吊胆,我的身心都受到了严重的折磨。
我深吸一口气,让吞天藤把我们放下去。刚一落地,我一个箭步就冲到胡为民面前,抬手就狠狠地给了他一拳。
这次的拳头,我是真的砸到了胡为民的胸口,他立马就“哎哟”一声,捂着胸口痛苦地蹲了下去。
即便看着胡为民是真的疼了,我也不准备放过他,抬起脚就准备踹他。
旁边的扎罗阿看我真的生气,连忙过来拉住了我:
“南宫师,都是自己兄弟,你不至于下这么重的手吧?”
我气的一时连话都说不出来,呼哧呼哧喘了好几口气才指着胡为民说:
“平时怎么开玩笑我都不说,可是拿自己的生死逗我,我怎么不能下手?”
胡为民抬起头,脸上的表情是又疼又委屈:
“山桥,你说什么呢?我怎么拿自己的生死逗你了?”
胡为民死不承认,我气的指着他的手都在发抖:
“你刚才去哪了,为什么我和扎罗阿两个人进来都没找到你?”
胡为民指着翻涌着黑血样东西的法坛说:
“我见这法坛上的符文,和我上次带你去阴曹地府的符文有点像,就想着把我的符文和它对照一下。结果我才念叨了两句,就被法坛吸了进去。”
我看着扎罗阿:
“你师父……老家是大禹国的?”
扎罗阿摇头:
“不可能,我师父是我们杵里国的名门之族。他们家世代都生活在杵里国,和你们大禹国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说:
“那你们杵里国的符文,怎么和我们大禹国的一样?”
胡为民纠正我:
“也不是很一样,有几处我仔细看了,不认识。”
胡为民说着就去指祭台:
“你们过来看,就这种,和我知道的符文根本不是一个东西。”
胡为民说着,又要开始念他的符咒。
这家伙真是不长脑子啊,刚才就是因为靠着法坛念自己的符咒,被法坛吸了进去,这会又开始作死。
我上前一步,一把捂住胡为民的嘴:
“别念了,说说你进了法坛后,里面都有什么,你又是怎么从法坛里出来的?”
胡为民拿开我的手,指着法坛说:
“里面看不见有什么东西,就是风大,而且是红色的风。不过那风里好像有东西。你看,我的脸都被刮烂了。”
胡为民说着,就把他的肥脸蛋子给我看。我一看,上面果然有一道道细细的伤口,像是用锋利的小刀或者竹签刮伤的那种。
伤口很细密,但是不深。胡为民呲牙咧嘴着意思他很疼,我一把拍到他的脸上:
“别矫情了,还没说你是怎么出来的?”
胡为民指着盘在我头顶的吞天藤:
“你们没看见吗?是吞吞把我拉出来的啊。”
我惊呆了,抬手把吞天藤从头顶揪下来:
“你不是一直和我在一起吗?什么时候跑去法坛里救人去了?”
吞天藤把自己的身体彻底收回来时,放在我的手心里,最多有一只蛤蟆那么大:
“不进去,我看见他……在里面,就拉出来。”
我不知道吞天藤是什么时候看见胡为民的,不过这不重要。胡为民没事,就已经是天大的幸事了。
我对胡为民摆摆手:
“算了,我们出去吧,等扎罗阿什么时候说通冥法坛可以用,我们再回来。”
胡为民点了点头,可是扎罗阿却站在原地不动。
“不对,不对……”
扎罗阿喃喃自语,我和胡为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这个,”
扎罗阿指着法坛里那股黑血样的东西,看看我,又看看胡为民:
“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法坛出了变故,扎罗阿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也正常,可是他这么问
我和胡为民就不对了。
我和胡为民还没来得及说话,扎罗阿又指着吞天藤:
“还有它,它怎么能看见里面有人?还能把人从里面拉出来?”
我和胡为民都有点莫名其妙了,扎罗阿这是什么意思?他该不会想把法坛突生变故的责任,怪在我和胡为民的头上吧?
这边,扎罗阿的手还指着吞天藤。吞天藤不高兴了,举起自己的手就冲着扎罗阿的脸过去了。
吞天藤的手只有很小一点,可是扎罗阿却没有小看它。扎罗阿知道吞天藤是宝物,他可能不清楚这个宝物到底有多厉害,但是也不至于幼稚到,拿这东西的大小来判断它的实力。
眼看着吞天藤的手就要过来了,扎罗阿左右食指互抵,然后快速地念了一句什么后,一条黑色的蛇顺着他的指尖迅速窜出,吐着同样黑色的蛇信子就冲着吞天藤而去。
如果从体型上看,吞天藤和那条黑蛇都是指头粗细。只不过吞天藤浑身碧绿,那条蛇通体乌黑。
这个扎罗阿,穿着黑色的衣服,用着黑色的蝙蝠,现在连使出的法术都是黑色的,实在是太邪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