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为民对着吞天藤大喊:
“小心有毒。”
胡为民的反应和我一样,都觉得扎罗阿的那条黑蛇有毒,也同时担心吞天藤斗不过它。
只见那条黑蛇不但来势凶猛,而且在空中飞起的时候,蛇身上还腾起了一阵浓黑的烟雾,和当初那个黑蝙蝠一模一样。
再看吞天藤,也不知道是这电石火光的瞬间太短,它来不及反应,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总之它还是保持着拿手打扎罗阿的姿势,还继续往扎罗阿的脸上招呼过去。
我急了,眼看着一条黑色的蛇,和一条绿色的吞天藤,就在我眼前要决一死战了,我竟然下意识的用手去抓那条黑蛇。
我要阻止黑蛇伤害吞天藤,这是我当时唯一的想法。
可惜的是,我忘了自己就是个肉体凡胎的俗人,也来不及想如果黑蛇有毒,我该怎么办?
我伸出手,瞬间就抓住了黑蛇。黑蛇也不客气,转头就咬了我一口。
一阵被滚烫的开水泼到身上,和无数根钢针扎进心脏的,又烧又疼的感觉瞬间把我淹没。我和胡为民,吞天藤,还有扎罗阿,三个人一个东西,同时喊了起来。
我是惨叫,凄厉到能划破天际的惨叫,因为太疼了。
胡为民和吞天藤是担心的尖叫,是眼睁睁看我受伤,却来不及出手帮我的惊慌失措的尖叫。
但是……扎罗阿叫什么?
不过这时候没人能顾得上扎罗阿,我被黑蛇咬后,很快就开始头晕脑胀,四肢发麻,不用说都是中毒的症状。
胡为民看我站都站不稳,连忙跑到我的身后,在我跌倒的瞬间扶住了我。
吞天藤看我满脸通红,以为我是热的狠了,铺展着自己阴凉的身子把我覆盖起来。
我的口齿已经有点不清了,但还是努力抬起手,哆哆嗦嗦地指着扎罗阿说:
“解药,解药给我。”
胡为民回头,对着扎罗阿就是一声怒吼:
“解药呢?”
扎罗阿大概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人虽然还懵着,但是手自己伸到自己的衣服里:
“解药?对对对,我有解药,我这就给你拿。”
扎罗阿在衣服里翻着,很快就拿出一个小瓷瓶递给我:
“给,漠影蛇的解药。”
胡为民一把拿过瓷瓶,倒出一颗黑色的药丸就塞进我的嘴里。
解药进了嘴里,一股清凉中带着铁锈的味道直冲我的喉咙。我张开嘴想吐,结果还真吐出来一口黑血。
胡为民还要倒药丸给我吃,扎罗阿一把拉住他:
“这是解百毒的不侵丸,漠影蛇只是一般毒性的蛇,一颗解药就可以了。”
胡为民回头看我,发现我的气息果然已经渐渐平稳,这才稍微放下心来。
但是很快,他又对着扎罗阿发火了:
“姓扎的,你什么意思?你既然求我们帮忙,又怎么敢对我兄弟下死手?”
扎罗阿急的面红耳赤:
“我不是针对南宫师的,我只是想教训教训你们的法宝。”
胡为民不信:
“教训?你这什么玩意儿的影什么蛇可是带毒的,万一把吞吞教训死了怎么办?”
扎罗阿也很慌:
“二位宫师要信我,我真不是冲着你们去的。”
胡为民不听,伸手就要揪
扎罗阿的衣领,被我给拦住了。
我看着扎罗阿:
“我信你。”
胡为民不解:
“山桥,刚才要不是他放出来那条黑蛇,你也不会中毒啊。”
我感觉身体已经恢复了一大半,说话也清楚了:
“他要是真的害我,刚才就不会给我解药。”
扎罗阿吭哧一声,差点就给我道谢。胡为民反应过来,也瞬间没了脾气。
这时,我再次对胡为民摆手:
“大哥,带我出去。我不想在这里出事,万一耽误了后天的斗法器大赛就麻烦了。”
胡为民“嗯”了一声,就把我半扶半抱起来。可是等我们准备走的时候,才发现吞天藤不见了。
一起不见的,还有扎罗阿的那条黑蛇。
我不可能丢下吞天藤,如果说刚才找胡为民的时候,我愿意豁出性命,那么找吞天藤……或许最后找不到我会放弃,但是不可能不找就这么一走了之。
我和胡为民绕着法坛转了一圈,没有吞天藤的身影。扎罗阿四处找自己的黑蛇,也不见踪迹。
胡为民问扎罗阿:
“你那个什么,漠什么影的蛇,不是你自己使出来的法术吗?应该念个咒语什么的,就能把它收回去吧?”
扎罗阿举起自己的手,他的两根食指还是抵在一起的:
“捏诀念咒,刚才已经试过了,可是我没看见漠影蛇在哪。”
直到此刻,我突然发现这个通冥法坛也有点太诡异了。好像所有的符文法术在这里都会因为它产生变化。
最开始是胡为民念咒,法坛里生出了黑血样的东西,现在是扎罗阿收不回自己的法术。
吞天藤还是没有找到,我不甘心,和胡为民继续在四处翻看着。
就在这时,我突然注意到法坛里的那股黑血中,好像闪过一抹绿色的影子。
我不敢置信,凑过去正要仔细再看,突然一张长满獠牙的黑色巨口在我面前张开。
虽然隔着法坛,但我还是被吓的惊叫出声。
就在这时,一旁的扎罗阿也大叫一声:
“漠影蛇,它怎么在法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