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老爷和扎罗阿都在场,但是这个问题最有发言权的人当然是扎罗阿。
“只是缺一样东西,不过刚才南宫师说要参加斗法器大赛,所以我会等他回来,到时候我会拿了那东西,我们一起下去。”
扎罗阿这么一说,我倒觉得不是什么大事。反正扎罗阿没有我和胡为民,他肯定不会一个人去阴曹地府。
胡为民看着如同三间屋子摞起来那么高的通冥法坛,还看上去那么气派,非要进去看看里面。
通冥法坛的的门是双开的,很矮,要弯腰下去才能进到门里。
胡为民用手去推,门很容易就打开了。
胡为民站在门口往里边看了看,说了句:
“好黑,”
然后又扭头过来问扎罗阿:
“这通冥法坛怎么用?不会是一脚踏进去,就到了阴曹地府吧?”
扎罗阿摇头:
“不会,那个缺的东西我还没拿来,不可能……”
胡为民只听扎罗阿了一个“不会”,就已经抬脚进去了:
“不会就好,我看看里面是什么样的。”
胡为民的脚步,随着扎罗阿说话的声音一起进行。扎罗阿还在说他的那个东西,胡为民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口了。
通冥法坛是吕老爷出的钱,扎罗阿说着就开始谢吕老爷。吕老爷和扎罗阿客气着,而我一直看着那个半人高的门,等胡为民出来。
我在外面等了好一会儿,一直不见胡为民出来。我看那通冥法坛又高又大,想着胡为民要在里面走上一圈,应该是要点时间的,所以就耐着性子继续等。
又过去了一会,吕老爷和扎罗阿说完了话,我们三个都看着那个矮门等胡为民出来。
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劲。
以胡为民一步能走出别人两步远的大步伐子,他不可能这么长时间还没看完通冥法坛。
“吕老爷,这通冥法坛还有没有别的出路?”
吕老爷摇头:
“法坛不是自家花园,不是我说了算的。这都是按着扎宫师的意思,除了门,里面都封的严严实实。”
扎罗阿说:
“通冥法坛的门,也叫阴阳门,也只有这一个。”
我努力压制着心里的慌乱:
“扎罗阿,你刚才说还有一样东西补齐了,这通冥法坛才能用,可是真的?”
扎罗阿说:
“当然是真的,通冥法坛的正中间是一个法坛。只有我用那个东西祭到法坛上,通冥法坛才能启用。”
我想放下心来,可是胡为民不出来,我又实在难安。
我走到门前,对着里面大声叫胡为民。
里面有回声传来,但是没有胡为民的声音。
我等不下去了,抬腿就准备进去找胡为民。
这时,我身后的扎罗阿突然惊叫一声:
“那个法坛,它……它怎么亮了?”
那个法坛只有一人多粗,从下到上,直通到最高处。我不知道法坛之前是什么样的,但是此刻,那个法坛通体透着一股暗暗的红色,像一股颜色发黑的血水灌注在里面。
我心里一沉:
“法坛亮了会怎么样?”
扎罗阿说:
“法坛亮,阴阳通。这时候只要站在法坛上,人就可以去到阴曹地府了。”
我感觉嗓子里突然就窜上来一股辣气,呛的我猛的咳嗽了一声:
“你不是说还要补齐一个东西上去,这通冥法坛才能用吗?”
扎罗阿也有点慌了:
“确实是啊,那个东西叫点阴草,只有它才能点亮法坛。只是那点阴草还要再养些时日才能用,所以我才说要等你从斗法器大赛回来再去阴曹地府。”
扎罗阿还在啰嗦,可我已经没有办法听他说下去了。
什么点阴草点阳草,现在法坛已经亮了,胡为民又不见人影。万一他已经去了阴曹地府,那我就得赶紧下去找他。
我猫着腰,低头就冲进了通冥法坛,后面,扎罗阿大喊一声:
“去不得,不是点阴草点亮的法坛,说不定会把你带到什么地方去。”
扎罗阿在后面喊,我扭头又钻了出来。扎罗阿以为我听了他的劝,没想到我只是一把拽住扎罗阿的胳膊,把他也拉进了通冥法坛里。
扎罗阿没防备我会这么做,只是一愣之下就死命的甩开了我。
眼看着扎罗阿已经从矮门里飞逃出去,我立马从怀里拽出吞天藤:
“吞吞,缠他。”
吞天藤一直被我捂在怀里不让它见人,这会得了我的令,箭一般把自己射出去,眨眼间就把扎罗阿拉了回来。
扎罗阿也不是吃素的,伸手就从怀里掏出一把金柄小刀,对着吞天藤就要刺下去。
吞天藤哪能让自己受伤,一只细长的胳膊只在扎罗阿的小刀上一缠一拉,那把金柄小刀就飞到了我的手里。
我没时间细看那把小刀,指着法坛就对吞天藤说:
“把我和他,一起送上去。”
吞天藤一声“好嘞”,我就感觉自己腰上一紧,紧接着就看见扎罗阿惊恐着一张脸,和我一起飞了起来。
法坛的最高处,是一块不大的平台。吞天藤怕我们站不稳,很贴心地用自己的身子,把我和扎罗阿紧紧地缠在一起。
直到在法坛上站定,扎罗阿才终于有机会怒吼起来:
“疯了吗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我说:
“不为什么,我大哥在这里面消失的,你得陪我去找他。”
扎罗阿的嘴唇已经白了:
“南宫师,这里可开不得玩笑。没有点阴草,我们还不知道要被通冥法坛送到哪里去。”
我说:
“没关系,不管它送我们去哪里,我们都得去找我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