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破,鸟鸣声此起彼伏,清脆悦耳,清晨的花枝上还残留着昨日夜里的雨水,有蝴蝶一点而过,抖落几滴水珠。
沈初伸了个懒腰,“这山里的空气就是好啊。”
感觉每一口空气都带着沁人心脾的草木香。
裴离这时也走了过来,“昨日夜里睡得好吗?”
沈初先是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然后想起了昨晚隐隐约约传来的呼叫声。
“我夜里好像听见有人一直在喊文卿,文卿的,你听见了吗?”
裴离颔首,“听见了,就是不知这文卿是谁,又是所为何事?”
他们是外来人,在不清楚具体情况下,总不好多管闲事。
高三牛看到沈初和裴离在院子里,刚准备喊他们用早膳,没想到门口却进来一个人。
看清来人后,高三牛笑嘻嘻地迎了过去,“村长,你怎么来了?用早膳了吗?坐下一起吃吧。”
村长笑着拒绝,“我来是告诉你们待会儿村头有戏班唱戏,你们用完早膳记得过去听戏啊。”
“有戏班来了?”高三牛高兴极了,自家老娘最爱听戏,没事儿就要哼哼几句,但他们山里十几年都来不了一回戏班。
村长满意地捋了一把胡须,“是啊,昨日刚来的。”
要不是他前段时间在山里救过一回戏班班主,哪有戏班愿意来他们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他交代完就转身走了,还有几户人家没有通知到,走之前他看了裴离和沈初一眼,有些疑惑。
高三牛主动开口道:“我二哥昨日摔伤了,就是这位好心的大夫救了我二哥,昨日不是下了场大雨嘛,这才把他们困在了山上。”
听完高三牛的解释后,村长也投过来感激的目光,“多谢你们了,待会儿一起来听戏啊。”
沈初客气地应了应好,她虽然没准备去,但也不好驳了人家的面子。
不过高三牛没听出来沈初的言外之意,用完早饭后,就哥俩好地勾着裴离的脖子走了。
裴离无奈地朝沈初耸了耸肩,只得跟着去听戏了。
刚到村头,沈初看见了搭建的简陋戏台,有一戏服女子正走着蜻蜓点水的碎步,甩着清风拂柳的水袖,眸子柔波流转,一颦一笑,一挥一收,尽让人销神恍惚。
女子走了几步便下去了,想来还没正式开始唱戏。
戏班班主和村长正在台前指挥着什么,没一会儿便跑来一个人,凑到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没想到二人听完大惊失色,连忙往戏台后面跑过去。
裴离耳力好,将他们的话重复给了沈初,“好像是一个叫文卿的人病了,情况不容乐观。”
这应该就是他们昨日夜里听到的名字。
沈初想了想也跟了上去,村子里应该就她懂医术了,应该能帮上一点忙。
戏台的后面就是文卿的屋子,屋子不大,沈初一到门口就看到床上躺着一年轻男子。
男子闭目静静地躺在床上,面庞几乎白得没有一点血色,还在不停地咳嗽着,每咳嗽一声,脸色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白下来。
没等沈初说明来意,村长就看见了她,赶紧朝她招了招手,“这位姑娘,听三牛说你是大夫,能否帮忙看看文卿?”
村长有些着急,他好不容易把戏班请过来,要是戏班的人死在山里了,他怕是有嘴都说不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