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疑惑道:“那你大哥呢?”
老二高二牛,老三高三牛,以此类推,他们大哥应该叫高大牛。
不得不说,他们老高家是个取名天才。
高三牛歪了歪头,“我没有大哥啊?”
他哪儿来的大哥啊?
沈初指了指木板上的高二牛,“那他不是你二哥吗?”
高三牛这下明白过来了,“啊,这个啊,我还有个大姐,她叫高大牛,她嫁到县里去了。”
“哇哦。”沈初默默给高家的取名天才竖了个大拇指。
天才!
到了高家后,沈初先把新鲜的地黄捣烂敷在了高二牛的骨折处,再用竹板夹住,最后用布条稳稳地裹了起来,
收拾好后,朝一旁担忧不已的老妇人说道:“每日换药三次,一个月后便能拆下竹板了。等伤好之后再慢慢下地行走,至少半年内不能干重活儿。”
老妇人满口答应,她家虽说不富裕,但是一家人都在努力做活,二儿子养个伤的时间还是有的。
再不济还有她这把老骨头,也能上山采采药补贴家用。
高三牛松了一口气,但还是有些担忧,“沈大夫,那我二哥好了之后不会……”
他们村里的人大多采药为生,也有好多人像他二哥这般摔下来的。
这些人就算好了之后,也大多留下了暗伤,跛了瘸了的都有。
他话没说全,但沈初听懂了他的意思。
“好好养着就不会有事,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你们切莫太过担心。”
老妇人闻言也彻底放下了心,她十分感激这位好心的大夫,不过她家中十分简陋,没什么好报答的。
她想了想,赶紧跑回自己的屋子里,从墙面的缝儿里抠下了一块石砖,从里面掏出了一块手帕。
然后揣着手帕又来到了沈初的面前,递给她了,“家里没什么好东西,也就这个值点钱了,还望沈大夫不要嫌弃。”
沈初疑惑地接了过来,摊开手帕后,发现里面原来是一对金菊花耳环。
即使保存的十分仔细,耳环的色泽也难免黯淡,想来应该是不少年了。
老妇人深怕沈初嫌弃,连忙解释道:“这是我家老头子当年给我的聘礼,你别看它有些旧了,但我从来没有戴过。”
她当时收到这对耳环后就给藏了起来,没舍得戴过。
老头子去世之后,她每次想他时就掏出来看看,也没舍得摸过。
沈初想都没想,就将耳环还给了老妇人,“大娘,这我不能要,治病救人乃是我们做大夫的应该做的,况且那些草药都是你们家的,我也没做什么。”
她看老妇人还准备递过来,又加了句:“我们还未用午膳,要不你给我们做顿饭吧,就当诊费了。”
然后她又朝裴离使了使眼色。
裴离配合地接腔,“是啊,大娘,一顿饭就行。况且,耳环合该我送给初儿。”
沈初抬头看到裴离炙热的眼神和刚刚低沉的腔调,她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
老妇人这还有什么看不出的呢,赶紧拉着自己木头桩子似的三儿子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