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在无边夜色中微沙,富有磁性:“夜深露重,傅小姐不要着凉了。”
男子的里衣相较于傅槿禾而言,实在太大了,完完全全将她娇软的身躯拢住。
清列的荷尔蒙气息与炙烫的温度尚且还残留着,她卷长的眼睫毛翩翩欲飞,正欲起身将里衣还给萧玄胤,道:“殿下您不必如此。”
萧玄胤却是按着傅槿禾的肩膀,他眉色如山,矜然而漂亮,道:“孤为男子,时常习剑练武,体魄强健。”
“孤不碍事。”
他此言不假,看着这般孤清高远的神祇,每一块肌理却是练得分毫不差,腰身的线条遒劲又流畅,拉扯出极致的色欲感。
傅槿禾的触觉集中在她的肩膀上,他掌心带着薄薄的茧子,她的肌肤娇嫩,不过轻轻碾磨,却是让她觉得酥酥痒痒的。
她的心间微乱,只得点头道:“那臣女便谢过太子殿下。”
萧玄胤喉咙上下地滚动着,微舔了一下薄唇,声音低沉:“夜色已深,傅小姐早点入寐。”
“明日一早我们寻路回围猎场。”
他恋恋不舍地收回手,一转身,眼中晕染着一抹幽烈的暗影,诡谲心欲在蔓延着。
阿禾拢着他里衣的模样,轻软蕴藉,他几近抑制不住内心的冲动,要将她搂入怀中。
夜更深了。
风声侵蚀着山洞,葳蕤火焰在燃烧着。
男子的呼吸沙沙的,女子的气息幽幽的,在这逼仄的空间交错着。
傅槿禾清眸阖着,容颜似春日芙蓉花,靥辅承权。
原本以为,她就着萧玄胤的里衣,心里有所不适,会夜不能寐。
不曾想,她竟是嗅着他好闻的松木味道,困意来袭,睡着了过去。
萧玄胤亦是禁闭着双眼,浓密纤直的眼睫毛形成一片深重的影子。
蓦然,他缓缓地睁开眼睛,凝视着在睡梦中的傅槿禾。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睡靥甜甜的傅槿禾有种勾人心魄的魅力,叫萧玄胤情难自禁地站起。
心口在一起一伏着,惊涛骇浪在喷薄而出。
他不动声色地朝着她靠近,耳根子与上半身冷白的肌肤,渐渐染上了秾丽的殷红,深重地喘息着。
萧玄胤定定地站了许久,眉眼萧萧肃肃,似不可仰止的山峰。
他棱骨修长的指节拢紧又松开,松开又拢紧,分明是在天人交战。
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私欲,他深重地喘了一口气,朝着山洞外走去。
凉风袭来,吹不散他的欲望,反而是冰火两重天,愈发汹涌澎湃。
可他依旧能克制。
他对阿禾倾心痴慕,却不应趁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偷香窃吻,这是对阿禾的不尊重。
傅槿禾眼睫毛颤了颤,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眼神迅速清明。
她凝视着萧玄胤高挑挺拔的背影,轻弹了指尖,若有所思。
……
翌日。
晨曦穿过重重叠叠的云雾,映照围猎场的草木。不远处传来阵阵鸟鸣声,婉转悦耳。
景帝下令,围猎场的所有侍卫与簪缨子弟一夜未眠,在全力搜查萧玄胤与傅槿禾的下落,擒拿侍郎府众人与楚长凌。
除去捉拿了侍郎府里头的众人,未发现萧玄胤与傅槿禾任何踪迹,甚至连负伤逃窜的楚长凌也尚未找到。
景帝盛怒,他声音如雷霆一般,沉沉滚滚:“整整一夜过去,仍未查到太子的任何下落,尔等办事不力!”
天子不可抗逆的威压,惊得众人腿脚一软,他们战战兢兢道:“皇上息怒。”
萧晟冥已是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果然呐,萧玄胤已是尸骨无存,连踪迹也寻不到。
这储君之位非他莫属,谁也抢不走!
扑通一声,他跪在地上:“父皇,跳落悬崖,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
“儿臣知道您痛惜太子皇弟,但国不可一日无储君,还请您尽早再立储君。”
话音一落,众人的脸色变了变,他们不可置信地望着萧晟冥。
华贵妃冠宠六宫,笼络皇上的手段层出不出,怎所出的三皇子却是如此鲁莽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