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步骤光是听那女人惨叫他便知道有多疼。
 


    宽大的手掌不停地安抚着温锦年的脊背。
 


    他知道，到了这一步，自己应该再心狠一点，他应该不管不顾直接要了温锦年。
 


    只有这样，锦年才恨他，才会因为不愿意见他接受他的条件出国留学。
 


    但他做不到，他真的做不到要了这样的锦年。
 


    “没事，除了我不会再有人看到了。
 


    老东西已经死了。
 


    不会再有人折磨你了。”
 


    “锦年，出国好不好？
 


    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以后，你才能彻底忘了在这里遭受的一切。
 


    你才十几岁，你的人生还很长。
 


    没必要因为一个老东西，一辈子把自己困在这里走不出去。
 


    这世界已经变了。
 


    你去外面走走，看看，学习一下更先进的思想。
 


    等你再回来的时候，你说不定也能为这乱世，做一份贡献。”
 


    蒋寒山的声音低沉而温柔。
 


    他像是一个长辈一样，拉着温锦年的手，将他一点点从黑暗里拽出。
 


    温锦年停下，他就替温锦年照亮四周，驱赶黑暗。
 


    他不急。
 


    他在黑暗里待了太久，他早就习惯了。
 


    况且，于他而言，只要温锦年好，只要待在温锦年的身边，那就是他的光明。
 


    良久，温锦年颤抖不止的身体终于停了下来。
 


    他微微仰头，看向蒋寒山。
 


    蒋寒山那双漆黑而温暖的眸子，没有半点嫌弃。
 


    他捧起温锦年的脸，温柔地含住温锦年的唇瓣。
 


    等一吻结束，温锦年才注意到自己的衣衫已经被蒋寒山穿好。
 


    温锦年那双雾蓝色的眸子眨了眨，他眼睛一刻都不敢从蒋寒山身上移开，仿佛想要确定蒋寒山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蒋寒山心底无奈叹息一声。
 


    他知道温锦年心里依旧无比不安：“真的很漂亮。
 


    不要是你是因为在这里会让你想起那些不好的事情。
 


    等换个地方好不好？
 


    我在郊外有个温泉庄子，周六去那里。”
 


    说罢，他弯腰捡起地上的钢笔，钢笔的笔头坏了，蒋寒山将钢笔扣上帽子，揣进自己的口袋，又将自己贴身携带的钢笔给了温锦年。
 


    掏钢笔的时候，他连同贴身携带的那块怀表一起掏了出来。
 


    抖开细长的链条，圆乎乎的怀表一下子坠到温锦年的眼前。
 


    温锦年的注意力一下子便被转移。
 


    他看着眼前雕花精致的小东西，雾蓝色的眸子里全是迷茫：“这是什么？”
 


    “怀表，看时间的。”
 


    说罢，他将手里的怀表塞进温锦年的手里。
 


    按开表盖，温锦年便看到一个坐在中间面色威仪的男人，可那男人没有胡须。
 


    他身边站着两个人，温锦年细细看了一眼，认出一个是蒋寒山，另一个长得和蒋煜澜有几分相似。
 


    “这是我干爹，是个太监，我六岁那年是他把我捡回去的。
 


    旁边这个是叫蒋青山，是我大哥，也是蒋煜澜的亲叔叔。
 


    他跟我同岁，但比我早半年被干爹捡回去。
 


    他命不好，今年春天跟我一起去给干爹办事儿，替我挡了一刀，那刀抹了毒，见血封喉，他连遗言都来不及交代。
 


    不过我大概知道他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