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回道:“公孙先生提着一壶春玉酒,便躲在二楼垂钓,没有与我们一道。”
秦牧面色怪异。
公孙文若有时候就是这么古怪。
很快,两名侍从便拿着彩头从楼上下来。
让众人好奇的是,另外一名侍从端着一个托盘,上面好像是一副棋盘?
只是这棋盘颇为古怪。
“众卿,闲暇之时,我根据六博和围棋,琢磨出一种新的博戏,名曰象棋。”
这个世界还未出现象棋,倒是先秦时期和战国时期有象棋萌芽的种子。
侍从放下棋盘之后,秦牧向群臣介绍象棋该如何博弈。
象棋的规则并不难理解,通俗易懂。
所以当秦牧介绍之后,群臣脸上并没有茫然之色。
魏廷云忍不住问道:“主公,象棋一名可是来自《楚辞·招魂》?‘蓖蔽象棋,有六簿些。’”
秦牧颔首道:“伯圭没有猜错,象棋一词便来自《楚辞》。”
张邰激动道:“主公天纵奇才,竟能钻研出如此精深的博戏。”
其余人也是纷纷附和,各种夸赞。
秦牧失笑道:“先秦时期,象棋便已萌芽,我也只是集百家之长。哪位爱卿愿意与我博弈,下一盘象棋?”
话音刚落,群臣便争先恐后。
“微臣愿意。”
“臣愿意。”
就连魏廷云都罕见的开口。
“伯圭,就你了。”
“多谢主公恩赐。”
魏廷云神情庄重来到秦牧对面,先是一礼才正襟坐下。
“伯圭,你先行。”
“诺。”
秦牧的象棋水平并不高,连入门级玩家都算不上。
魏廷云则不同,他的围棋水平极高。
倘若要论,是围棋难,还是象棋难。
各有各的说法,李逸看来,围棋入门容易,精通困难;象棋入门难,精通也很难。
对于一个精通围棋的人来说,他的象棋水平不一定很高。
但水平一定比秦牧高。
魏廷云的棋子跨过黄沱天堑之后,毫不留情的对着秦牧下手。
周围的群臣面面相觑。
王世安和身旁的吏司主事于谱相视一眼,然后齐齐摇了下头。
任谁都看得出,主公虽创造了象棋,却不精通。
按理说,魏廷云身为臣子理应设身处地的为君上着想,可他偏偏没有,反而步步紧逼。
半刻钟后,魏廷云起身施礼:“臣不才,侥幸胜出。”
秦牧放下棋子,笑道:“伯圭棋艺果真高深啊。”
秦牧起身,道:“哪位爱卿想和伯圭对弈?”
“微臣来。”
楼梯处传来公孙佑兴奋的声音。
他可太喜欢对弈了。
公孙佑和魏廷云相对坐好之后,秦牧看向围在周围的群臣,道:“还有三幅棋盘,众卿稍等片刻。”
随后,秦牧走到一旁,对着徐百泉招了下手,后者立马跟上。
来到阁楼一角,秦牧说道:“幼明,开春之后,派遣一支秦州商队前往宣州,然后解散在宣州设立的秦州钱庄,钱庄里的金银全部交由黑冰台处置。”
“臣领命。”
王世安抵达秦州之后,与秦牧私下里谈论过宣州的情况。
有王承源和王世昌坐镇宛陵城,宣州总体局势可控。
但因为王氏迁家秦州,宣州各地的豪族大家已有自立的心思。
按照王氏的处事态度,明年开春之后将任由宣州各地的豪族自立。
宣州即将生乱。
王世安隐晦的提醒秦牧,秦州在宣州设立的钱庄要早做打算,否则将生变故。
一个钱庄,秦牧并不在意。
正好黑冰台在江南的发展需要钱财,宣州的秦州钱庄承担着秦州商队、紫云商行的钱财转运职责。
钱庄里一共存有十万贯钱财,十万贯足够支持地魁星、地刑星和地壮星快速发展。
……
庆州,州城。
刺史府,书房。
岳文胜放下手中书籍,眉头微皱。
“明年三月尚未完全开春,是否太早了?”
在岳文胜的对面坐着一名儒衫文士,他摇头道:“三月时间刚好。家族在秦州的布局已然成熟,尽早夺取庆州,斩断代王根基刻不容缓。”
岳文胜问道:“你与江丰见面了?”
“昨夜与他见面了。”儒衫文士苦笑道,“他将脏水泼到黑冰台和谍报司身上,不想被黑冰台死死咬住,他现在头疼着呢。”
岳文胜摇了摇头:“我提醒过他,秦州东出意图明显,在大炎西北布局必定很深,墨斋楼无故招惹黑冰台,很不妥。”
“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建云兄,万事俱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