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中。
岳文胜摇了摇头。
“你太急了。行百里者半于九十,时间越是临近,我们越是要沉着冷静,分析局势利弊。我们的对手可不是常人。”
儒衫文士紧锁眉头:“难道不止是尚文益在怀疑你,就连代王也在怀疑你?”
这是最坏的一种局面。
倘若连代王都开始怀疑岳文胜,庆州局势的发展可能会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岳文胜平静道:“代王自始至终就没有信任过我,难道你看不出来吗?整个庆州,上到刺史府长史,下到一县县令,皆是代王亲信。”
“代王让我担任庆州刺史,只是为了感谢我献出庆州,仅此而已。”
儒衫文士凝声道:“只要代王没有怀疑你,只要他没有撤掉你的刺史职位,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倒是尚文益此人,太过于警敏,此人是一个变数,不得不防啊。”
岳文胜微微道:“尚文益多次试探无果,依旧没有放弃,随他去吧。你转告江丰,三月之前,别联系我。”
儒衫文士颔首,道:“江丰曾说过,监视你和刺史府的血刃探子去年腊月初便已经撤走了。”
“放心,元月之后他们再度回来。”
儒衫文士皱眉不语。
岳文胜笑道:“无需担忧太多,只要你不出问题,我便不会有事。”
儒衫文士旋即道:“我今晚与江丰商讨一番,务必要保证你的安全。”
岳文胜轻笑道:“我无所谓,只要我的家人能够安全撤走即可。”
儒衫文士神情一肃:“你放心。”
岳文胜从一本古籍中抽出一张纸条,道:“这是给李公的密信,代我送回去。”
儒衫文士收好纸条,起身一礼便离开了书房。
临走前,他还带走两本书籍。
儒衫文士的身份是岳文胜幼子的私塾先生,名叫许明正,恒州人士。
岳文胜调任兖州任录事之时,许明正恰巧科考落榜,心灰意冷之后便离开恒州前往兖州游历。
游历期间遇到岳文胜,三年后成为岳文胜长子的启蒙先生,随后又李氏与岳文胜联络的桥梁。
许明正走出刺史府,沿着街道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路上遇到不少百姓,都高兴的与许明正打招呼。
“许先生,恭贺新禧。”
“许先生,新春大吉,节后还望能够为大郎启蒙。”
“许先生……”
许明正一一笑着回应。
他跟随岳文胜来到庆州之后,便开了一家私塾,收取的束脩不多,启蒙更是只收取三百文钱。
因此许明正在这一片城区很受百姓尊重。
逢年过节,百姓都会送些果子炸货给许明正。
许明正回到家中时,刚好一名住在附近的小贩寻上门来,给许明正送今早刚做好的豆腐。
“许先生,新做的豆腐,您可不能不收啊。”
许明正拿起一块豆腐,笑道:“你等会,我给你取一本抄录的《百字文》,你家二郎刚启蒙,算是师长给他的元日礼。”
“哎呀,多谢许先生,多谢许先生。”小贩激动的不停道谢。
不多时,许明正取来一本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