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1980年颁布《婚姻法》以后,离婚便分为了诉讼离婚和协议离婚两种形式。所以根据卓玛丽的情况,按理说走的应该是诉讼离婚的程序才对
所以,出于某种考虑,杨默托人帮卓玛丽办理的,便是这么一套程序。
于是某位水蜜桃,便成了新华夏成立以来,为数不多的通过社会救助渠道办理了离婚手续的副处级干部之一。
……………………
运河故道,一个稍显偏远的上段,某个刚刚新建不到两个月的幽静会所。
阁台上的卓玛丽正定定地盯着眼前的河水发呆。
这位水蜜桃已经维持这种状态足足十分钟了。
已经抽完了一支烟的杨默将烟头掐灭,正打算起身安慰安慰她时,却见宛若木雕似的卓玛丽动了动,将手里捏着的离婚证拿起来看了看,然后刷刷刷地撕成了碎片,推开了玻璃窗,一把丢了出去。
“黄亚丁,你个王八蛋!!”
“黄亚丁,你个王~八~蛋!!”
“黄亚丁,你个王!八!蛋!!!”
仿佛是使出了浑身的力气,三遍之后,卓玛丽的声音已然有些声嘶力竭。
见到最后一张化成碎纸的离婚证飘入河水里,杨默眼角抽了抽,小心翼翼地看着对方的衣兜——那里面装着另外一份离婚证,要是再撕了,那这几天自己的心血就白费了。
正当他犹豫着要不要出声提醒这位已经恢复了单身的美女克制一下情绪的时候,一道混杂着幽香的娇躯忽然抵住了自己的胸膛。
杨默一惊,正想下意识地推开,却听见一个满含疲惫的声音传来:“别动,让姐姐靠靠!”
低头,看了看仅仅只是用额头抵住自己肩胸处的卓玛丽,捕捉到对方脸上的一丝软弱和眼角处的半滴泪光,杨默心中怜意大起,最终还是垂下了手臂。
算了,眼下是在会所的包阁里,又没有外人看到,让人家借借胸膛哭一会儿就哭一会儿吧;
再说了,看到了又怎样,反正自己和卓玛丽的绯闻早就已经传的满天飞了,不差这么一次。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地静静流走。
三月初的齐鲁,依旧还带着五分冷意,不过阳光却已经开始明媚了起来。
所以春日的阳光透过阁台的玻璃窗撒在杨默灰色的羊毛衫上时,很快就变成了一股股暖意,让他开始燥热了起来。
仿佛是发泄后松下了心事,再也扛不住这几日的心力憔悴,卓玛丽一开始还只是用额头抵着杨默的胸口默默流泪,到后面仿佛是找到了一个最舒适的枕头,就这么浅寐起来。
于是,两人的之间的姿势也渐渐演变成了卓玛丽如同树懒似的趴到了杨默怀里。
偏偏卓玛丽的五官或许没有穆大小姐那么惊艳,但身材却是炸裂无比,两人在这个暖房式的阁台内自然不可能还穿着外套,因此在近距离接触下,卓玛丽身上的那件薄毛衣根本就是聊胜于无,香软软的身子很快就让杨默口干舌燥了起来。
虽然身体很老实,可杨默心里毕竟还是保持着一份理智的,正当他轻轻抬起胳膊,打算摇醒仿佛已经睡着了的卓玛丽时……
噗嗤~
卓玛丽忽的一笑,轻轻推开了杨默的胸膛。
“哟,我还以为老弟你是柳下惠转世呢,闹半天也有忍不住的时候啊……怎么样,姐姐我还是有点料的吧?”
杨默额头一黑,合着您老人家没睡着啊。
听你那话的意思,该不会是以为我刚才胳膊动那一下,是想上手吧?
有心想要解释自己没那意思,可一想到刚才两人接触时的身体自然反应可能让人家感觉到了,杨默却又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瞅见杨默那有些吃瘪的模样,卓玛丽又是噗嗤一笑,然后很自然地挽住杨默的胳膊:“走吧,进去吧,外面的阳光刺眼,再待一会儿,我怕真的就要睡着了。”
两人之前进宾馆演戏时,卓玛丽也不是没有挽过杨默的胳膊,可这一次杨默立刻就感受到了不同起来。
这不仅仅是因为两人穿的比较薄,触感更加强烈的缘故,而是杨默从卓玛丽的动作上感受到了根本的不同……如果之前演戏时,卓玛丽的挽是在搭架子,会刻意地保留一些空间距离的话,那么今天的挽,就完全可以叫做“贴”了。
直观地感受到了什么叫汹涌澎湃后,杨默倒抽一口凉气,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已经将他拉到室内的卓玛丽将他按到沙发上,然后顺着他的旁边坐了下来。
“老弟,姐姐问你个事。”
卓玛丽侧转了身子,右手胳膊撑在沙发靠背上,手掌支着下巴,整个人有种说不出来的慵懒风情。
杨默咽下刚想脱口而出的话,摸了摸鼻子:“卓姐,什么事?”
卓玛丽捕捉到了杨默方才目光里的些许闪躲,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老实告诉姐姐,这次为什么这么帮我?”
杨默一愣:“卓姐,这话问的……我说过,你是我重要的合作伙伴,更是我的得力助手,你出了事,我能不帮么?”
说完,杨默耸了耸肩:“再说了,我之前不也解释过了么,我这次帮你,同样也是……”
话还没说完,卓玛丽就打断了他:“老弟,别说那些有的没的,我很清楚,姐姐我的本事虽然有那么点,但还没到让老弟你觉得不可或缺的程度……大华公司是央企,精英荟萃,随便扒拉扒拉,不说多了,十个八个本事不比我差的人还是能找出来的。”
“况且不是姐姐我看不起我自己,跟在你身边也有近两年的时间了,我很清楚,虽然大家都是嫡系,但论及重要性,我是比不过你那位发小、张文顺、严老西这三个人的。”
微微调整了一下姿态,卓玛丽的表情全是调侃:“大家都是系统里的人,应该都很清楚,有些事情是再一再尔不再三的,上层资源关系的使用更是需要谨慎无比,往往一辈子就那么一次使用的机会;”
“所以,这次你帮了姐姐我,就意味着以后再有人遇到了类似的事情,你便不可能再向组织上讨这份人情了,否则很容易把你也牵扯进去,得不偿失……偏偏不管是张文顺所在的对外综合管理一部,还是严老西的夏留通销社,哪一边都不是省油的灯,做事激进无比,稍一不注意,立马就是天大的篓子。”
“在这样的情况下,你不留着这份人情给他们准备着擦屁股,而是用到了姐姐我身上……”
身子微微向杨默凑了凑,卓玛丽的眼神里多了几分侵略性:“所以,老弟,这真的只是一个得力助手就能解释的了的事情?”
这便是总助比较尴尬的地方了,别看这个职位堪称是公司里最有份量的几个岗位之一,但它的份量却是来自于总经理的信任和授权,论及真正的含权量,却是比不过对外综合管理一部这种有着自己独立基本盘的事业部门,或者是夏留通销社这种战略性业务嵌合单位的。
所以,卓玛丽的言下之意很明显,既然你的许多上层资源只有一次的使用机会,而你又不把它们留着用在对你而言更重要、更容易出篓子的那些诸侯成员身上,而是用到了我这种看上去表面风光,实则不具备不可替代性的人身上,那么你图什么?
图什么?
很明显,随着卓家的衰败已经不可逆,在能力不具备不可替代性的情况下,自己唯一还能让人图的,无非就是这幅还算不错的身子了呗!
而眼下卓玛丽揪着这个问题不放,又摆出这么一副极具侵略性的架势,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杨默叹息一声,认真地看着卓玛丽:“卓姐,我觉得你真的误会了。”
“是,我承认,不管是老张那个死胖子,还是严老西那块臭石头,对于我,对于大华公司而言,都极为重要……重要到了他们一旦通了篓子,我不惜代价也要给他们补上的程度;”
说到这,杨默歪了歪头,一脸怜惜地看着眼前的水蜜桃:“但是卓姐,你是不是有些太过小看你自己了……说句不好听的话,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有资格成为我杨某人的合作伙伴。”
“你可能不清楚合作伙伴这四个字在我心中大概是怎样的一个份量,但你只需要知道……如果合作伙伴出了事,我不惜代价也要把它救回来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