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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军既然敢趁着雨夜围困,必然做足了准备,且兵力至少是他们的数倍。
向导解释道:“此地看似安全,可左右紧挨大山,地势东高西低,一旦大雨不停,恐会引发蛟水。”
吴璘满脸疑惑:“何为蛟水?”
“为何?”
“不可大意,行军打仗谨慎为重。”
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吴璘骂道:“他娘的,这天儿跟见了鬼一样,暴雨说来就来。”
吴璘睁开眼,猛地坐起身,沉声问道:“何事?”
随着刘延庆归降,不但荆湖两路落入韩桢手中,还有三万余宋军,以及数百条战船。
原本的战略,是围困襄阳,封锁汉江上游,经长安入汉中,攻打蜀中。
行军打仗,自然和舒适扯不上关系,所有士兵都穿着湿漉漉的衣裳入睡。
半山腰处,一顶顶帐篷搭建在密林之中。
“杀啊!!!”
一个时辰后,乌云遮盖的天空变得格外阴沉,吴璘在向导的帮助下,成功找到了一座大山,作为扎营地点。
旅长答道:“具体不知,今夜无星无月又无火光,斥候根本看不清,不过仅听脚步声,怕是不下万余。”
旅长面露恍然。
“军爷有何事?”
不过随着王渊与刘延庆先后归降,水师与战船的问题得以解决。
吩咐完毕后,一众旅长营长纷纷散去,各自回到营帐中歇息。
旅长高声应道,旋即转身离去。
刘锜没有立即攻打襄阳,他在等,等杭州的水师到来。
都说岭南有十万大山,福建也不遑多让。
他不懂水战,于是当即任命刘延庆为副将,对宋军水师进行整编,剔除一些老弱病残,只保留青壮,加紧操练。
吴璘问道:“这雨几时会停?”
念及此处,他沉声问道:“那该如何避开蛟水?”
“突围!”
吴璘皱起眉头。
休整了两日后,方七佛亲率三万宋军,赶往边境。
吴璘神色不变,继续问道。
这汉子乃是福建本地人,吴璘出发前,特意雇来作为向导。
豆大的雨点拍击在铠甲上,如同冰雹一般,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
吴璘就着水壶里的冷水,嚼着干饼子,看着舆图上密密麻麻的山川,面色无奈道:“俺如今算是明白,为何岳都帅会说蜀道难,闽道比蜀道更难。”
是夜。
这大宋,终归还是亡在了自己手中。
这向导的话一套一套,不过话糙理不糙,仔细思量,还是有些道理。
忽地,一阵急促的呼喊传来。
“吴将军,吴将军!”
不多时,一名面容黝黑的中年汉子快步来到战马前。
向导一本正经的答道:“正所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尽量寻高处寨营。”
“唉!”
而吴璘,则率领八千人,自龙泉出发,直奔建州而去。
“得令!”
尤其是雨夜,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下,最容易引发混乱,所以齐军有专门的训练之法,并且特制了几款不同音色的铁哨,用以辅助夜间作战指挥。
……
……
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向导努力睁开眼睛,神色郑重道:“福建多山,山中常有大蛇,修行百年,便可化蛟。化蛟之后,就无法继续藏匿山中,必须进入江河湖海。每逢六七月,海龙王发威之时,山中蛟龙会趁机遁入江河湖海,离山之时山崩地裂,是为走蛟,雨水汇聚山石树木,自山巅狂涌而下,俺们称之为蛟水。”
宝船四周,还有三四艘客船护送,客船上人影绰绰,若凑近看,便会发现船中皆是身着纸甲的水师精兵。
齐军的突围,杀了宋军一个措手不及。
吴璘躺在行军床上,半梦半醒。
待拿下蜀中后,再取襄阳。
呼啸的狂风,伴随着暴雨席卷天地。
这些水师与战船正好便宜了刘锜。
一名旅长笑道:“福建虽有几万宋军,如今赵佶被俘,只怕刘光世与张俊早已没了战意,琢磨着归降之事,咱们此次也就走个过场。”
波光粼粼的河面之上,过往船只络绎不绝,端的是千帆竞发,百舸争流,繁闹无比。
由于狂风骤雨,斥候无法外放太远,否则即便发现敌情,也无法及时禀报,因此吴玠只在四周山脚附近布置了几处哨岗。
纵然打不过,敌军往山里一钻,转头就绕道去袭扰粮道,根本一点法子都没有。
关键山多也就罢了,气候湿热,反复无常。
赵佶幽幽地叹了口气。
赵楷神色惶恐,随着距离东京城越来越近,他心中的恐惧就越甚,不知迎接自己的是何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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