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棠看曾世新一脸认真,心中一慌,嘴角挤出一抹笑容:“我当然想要当警察。”
曾世新听完,却毫无预兆地抡起拳头,一拳将肥棠打倒在地。又拽住他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再来一拳。
当然,这都是收着力道的,否则第一拳下去,肥棠早就被打死了。。肥棠一下都没还手,任由曾世新教训他。
“干吗不还手,不问我为什么打你?!”曾世新居高临下地指着肥棠问。
肥棠鼻青脸肿的,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抬起头:
“你是我上司,我也当你是我朋友,你打我,一定有原因。”“说,什么原因?!”
曾世新反问,回答他的是肥棠羞愧的沉默。他继续道:
“港岛警队是不禁止警员赌马,贼仔头皮也买,我也没管太多。”“但你成天说小赌怡情,只是小打小闹。”
“现在是吗?”
“赌到卖房,赌到妻离子散,赌到一个警察被矮骡子打得跟狗一样,屁都不敢放一个!”“再赌下去,是不是去偷去抢,跟雷美珍一样出卖情报获利?!”
肥棠脸上一阵害臊,被训得垂下了眼眸。
曾世新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指着他的鼻子继续道:“我这几拳就是要打醒你!”
“记得我来反黑组上任的前一天,展文跟我说过,让我睇牢你,别让你做错事,走错路!”
“他说,你入警校跟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很喜欢当警察,一辈子都要当警察!”晓之以情,动之以拳,肥棠狠狠地被触动,心中五味杂陈。
整张肥硕的脸瞬间皱了起来。
山一样的身子,地震般抖动,涕泪横流。哭得像个孩子一样。
“我再问你一次,你还想不想当警察!”曾世新盯着肥棠的脸,大声问。
“我想!”
“我想当警!”
“我想要当警察!”
肥棠一声比一声大地呐喊,声音在11巷内回荡。
他整个人也逐渐平静下来,意识到之前买马确实有点走火入魔了。那么好的老婆,还有孩子,全都离他而去,还欠一屁股高利贷。再这么下去,确实完蛋了。
“抬起头来,从今天开始,堂堂正正做一个好警察。”曾世新严肃地对他道。
这是给肥棠一个机会,也是最后一个机会。
"yes,sir!
肥棠从地上爬了起来,跺脚立正敬礼。
虽然鼻青脸肿,可是眼中神采奕奕,一如刚入警校的那一日。
曾世新教训完肥棠,就进了九龙冰室,连干三碗牛腩面,这才心满意足地付钱离开。“曾sir,有线报!”
曾世新刚回到中区反黑组,阿邦就立马跟进了办公室。
他衣着整齐利落,脖子上还挂着证件,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整体形象,与他正直,认真的的性格非常贴合。
曾世新看着桌上准备好的三杯茶汤,选了一杯枸杞菊花茶。枸杞大补,菊花清火,相互搭配应该算性温吧。
他饮用了一口,嘴里吐出一个字:“说!”阿邦将几张照片,放到了曾世新的桌上。
接着,他激动地说到:“照片上的两个人是潮州柄和大佬威,旁边两个,分别是他们的头马,叛徒东和腊鸡。”
“他们今日在有骨气碰面,肯定是要开始走粉了!”曾世新一听到这几个熟悉的名字,神色微微一动。
这个潮州柄是斧头帮的人,大佬威是东星的。两个社团一直都不对付。
更何况,之前潮州柄在西九龙活动,大佬威在新界。线报怎么就到了中区?
他总觉得有点不太对劲,问道:
“这个潮柄和大佬威是怎么搞到一起去的。”
“潮州柄带着手下换了码头,拜到了倪家韩琛旗下。”“现在跟着韩琛混。”
“倪家是白面大户,货量大,又纯,港岛很多社团都想跟他合作。”
“有钱赚,大佬威自然以和为贵。”阿邦交代了一下前因。
曾世新反应过来,潮州柄跟了韩琛,西九龙的档案自然就挂到他们中区来了。他翻看着照片还有资料,发现潮州柄一年内换了三个码头。
“有意思,难怪叛徒东是三姓家奴,原来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这个潮州柄码头也拜了不少,韩琛疑心病这么强,居然还会要他?”
曾世新的怀疑很合理。阿邦想了想解释道:
“也许是因为韩琛刚拿下尖沙咀,倪家又交了不少生意给他,人手不足?”“所以招揽了潮州柄,把尖沙咀堂口给了他。”
“刚过档,潮州柄肯定要表现一下。”
“所以,这次迫不及待地跟大佬威在有骨气吃饭,想要交易。”“我们只要盯紧这条线,肯定能把他们搞得半死!”
阿邦越说越激动。
曾世新抬抬手制止:“先别激动,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这个情报的来源可靠吗?”
“绝对可靠,是情报科刘建明汇报过来的。”刘建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