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月当明 作品

青梅竹马if线完

 青梅竹马if线完

 步故知眼疾手快地接下了款冬唇边掉下的米糖,并早有准备地从袖中拿出巾帕,将款冬揽入怀中细细擦着泪,“不哭了,等裴兄帮我们处理好这事,我们就去看你爹爹。”

 一旁的裴昂眼睛瞪得浑圆,他从未听过如此离谱之事,紧皱着眉再重覆问了一遍:“你说的都是真的?你夫郎的亲戚竟敢瞒报秀才户籍,借此避税逃役?!”

 裴昂这么一重覆,款冬便哭得更厉害了。

 款冬其实并不是很懂步故知与裴昂说的赋税徭役究竟代表了什么,但他能理解,这等於是爹爹死后,爹爹的户籍还在被款二叔家利用,爹爹并没有完全地“安息”,还有人借着爹爹的功名过好日子。

 在最为讲究入土为安的时代,这无异於是困住了亡者的往生之路,让他们的魂魄在人间继续受折磨。

 步故知见款冬的哭止不住,干脆让款冬哭了个痛快。

 他知道对於款冬来说,能挺过款二婶的磋磨虐待,全凭着款冬父亲死前的那句叮嘱,让款冬一定要活下去。

 可以说,款冬内心的支柱完全是他的父亲,即使他现在已将款冬接到步家,款冬不用再过从前的苦日子,但这依旧改变不了款冬父亲对款冬的意义。

 等款冬哭累了,在步故知的怀中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步故知便将款冬抱回内屋,拿了湿帕给款冬擦净脸上的泪痕后,才回了堂屋。

 裴昂坐在堂屋的窗前,等步故知将款冬安置好,一见步故知的身影,便急着问道:“那你想如何做?”

 毕竟此时的裴昂也只有十二岁多,第一次遇到有关刑法的大事,即使完全与自己无关,也难免乱了阵脚。

 步故知坐到了裴昂身侧,望着窗外远处金黄的稻田,沈吟片刻,才道:“此事难办,却又不难办。”

 裴昂紧皱的眉并没有舒展,与他略显稚嫩的面庞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他试着提出自己的想法,“有何难办?我回去告诉我叔父,让他遣人来彻查此事,定能水落石出。”

 步故知听了裴昂的话,不置可否,只收回了视线,看向了裴昂,轻轻摇了摇头,“就我所知,清河村的村长与里正包括县衙里的户吏都有参与,他们必定有所准备,若是直接调查,未必能如我们所愿。”

 裴昂:“那你说的不难办是什么意思?”

 步故知对着裴昂微微一笑,“那便要麻烦裴兄了,再过一段时间,便是收取秋税的时候,届时定是他们防备最多的时候,需要裴兄事先与裴县令禀明此事,收税的流程一如既往,但要打他个措手不及,在收完税之后,趁他们以为此事已定,直接拿下他们借款冬父亲户籍避税逃役的证据,到时我会以款冬的名义出面,将款冬父亲已於两年前去世的消息呈递,两厢证据确凿,便容不得他们狡辩。”

 裴昂努力理解着步故知的意图,半晌,才点了点头:“我大约明白了。”

 他的眉头也终於舒展,等回过了神,又有些不忿,嘴唇翘了翘,“我还以为,某人是真的想带我来清河村散散心,原只是想利用我罢了。”

 步故知知道裴昂不是小心眼之人,这么说也不过是心性中的嘴硬心软罢了。

 他故作夸张地低头一叹再叹,反倒弄得裴昂有些不自在,“哎哎哎,别这样,就算你利用我,我也没说不愿意啊,这么唉声叹气作甚。”

 步故知这才停下了动作,擡起头,无比认真地看向了裴昂,语气也格外郑重:“我知裴兄为人,面冷心热,可这般容易伤了最亲近之人,折损彼此的情谊。”

 裴昂觉得步故知话里有话,“步兄的意思是?”

 步故知知道再过不久裴昂就会与傅玉汝成亲,裴昂因为赌气牵连到傅玉汝,导致两人明明彼此情意不薄,却生生耽搁了六年,说不可惜是假话,“我只希望,裴兄面对亲近之人,能尽量说开心结,不要逃避冷待,白白误了岁月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