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竹马if线
“步家哥哥,步家哥哥......”一阵似黄鹂清鸣之声如风般拂过步故知的耳。
他只觉得这声音莫名有些熟悉,但再往深处想,便引起额角抽痛,迫使他不自觉停止了思考,下意识擡手想揉一揉疼痛处,却被一只柔嫩的手抓住了掌心。
“步家哥哥,那里流血了,你的手上有泥土,别碰。”
流血?
步故知混沌的意识就此一惊,他倏地睁开了眼,发现自己正坐在一棵树下,入目便是刺眼的光晕,落下的斑驳叶影混乱了视线,只能勉强看清蹲在自己身前之人。
乍一眼有些陌生,却又处处透露出熟悉,是一个大约只有十岁左右的孩子,面容清秀至极,琼鼻朱唇,一双杏眼中泛着盈盈水光,一边淙淙河流反射出的阳光映在他一侧的脸上,愈发衬得肌肤白皙如玉。
即使还未长开,但足可预见长大后的绝色。
他是谁?
一个名字在脑海中呼之欲出。
他稍移了视线,那人脸上眉梢处的一抹红便撞入眼底,拨开了他脑中的浓雾。
眉丶眼丶鼻丶双唇都与记忆中的那人一一对应——
是款冬!
不,也不是与他相守相伴的款冬。
而是,小时候的款冬!
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猛地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
同样,果真也是一双孩童的手。
难道说......
步故知试探着问:“冬儿?”出口的声音有些低哑,并不好听,明显处在变声期。
款冬有些楞住了,似是不确定步故知这是在叫他,但“冬儿”确实是他的名字,不自觉轻咬下唇,犹豫了几下,才小心翼翼地回答:“是我,怎么了?”
步故知这才彻底确定了,他竟是回到了从前,且看样子,应当是他十二岁而款冬只有八九岁的时候。
八九岁......
他登时想到什么,连忙抓住了款冬的手,低头看去。
款冬手上不符合年龄的厚厚指茧和红白交错的道道伤痕,深深刺痛了步故知的眼。
眼底心底俱是一片酸涩。
这时候款冬的父亲应该大约去世有两年了,而款冬也被款二叔一家收养,正受尽款二婶的磋磨。
他忍不住用力地将款冬拉入自己的怀中,果然,怀中的身形实在瘦削太过,挣扎之时甚至硌得步故知有些疼。
款冬没想到步故知会突然抱他,即使他只有九岁,但也知道哥儿不能与男子太过亲密,本能地开始不断挣扎。
但步故知实在抱他抱得太紧,他的挣扎显得毫无用处。
他不明白,他只是看步故知一个人晕在树下,额角还流着血,他害怕步故知出事,便好心想喊醒他。
可为何这般好心的举动,换来的却是这个文曲星下凡一般的步家哥哥突然轻薄他。
他本可以呼喊求救,可话到了嘴边又不知为何生生咽下,只忍不住哭了出来:“你......为什么要欺负我!”
款冬的泪滴在了步故知的肩头,透过了薄薄的衣衫烫得步故知一怔,略带指责的哭声也在耳边响起。
步故知连忙放了手,款冬立马想跑,可方才蹲得太久,双腿有些发麻,便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步故知看得心惊肉跳,撑着树干站起的同时也将款冬搀了起来,低缓着声,语气尽力诚恳:“冬儿,我不是想欺负你,我是......太开心了。”
步故知的声音像是有种特殊的力量,竟当真让款冬安下心来。
只是,款冬的手仍旧被步故知紧紧握着,方才的话便显得有些不可信。
款冬擡起头,半红的眼看着步故知,话语中有着道不明的委屈之感:“那你为什么还不放手,要是让别人看到了,我还做不做人了。”
步故知正想着要如何将款冬从款家救出来,但款冬的这句话给了他提醒。
他可以像上个时空一样,和款冬成亲!
只要款冬是步家的人,自然不会再被款二婶磋磨。
虽然此时款冬只有八九岁,他也只有十二岁,可在古代,十二三岁本就是可以议亲定亲的年纪,就算款冬年纪小,也可以当成童养夫养。
想通了法子,他便忍不住地嘴角上扬,握着款冬的手也没松开,语气中竟有几分无赖:
“没关系,你嫁给我就好了。”
步大娘有些无语地看着步故知殷勤地忙前忙后,为款冬端茶送水,对款冬嘘寒问暖。
头开始有些隐隐作疼。
他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在一场大病过后像是突然开了灵窍一样,学业突飞猛进,甚至只学了半年就考中了秀才,还得了老父母的看重,实在聪慧异常。
可她怎么也想不到,竟也是早熟异常。
今天直接像是强绑一般,牵着款家那个哥儿回家,第一句便是让她去款家提亲,要把款家哥儿娶回来。
步大娘开始思索是哪里出了问题,莫非是县学里有人将步故知带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