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以宁本想装乖的,看来是装不成了。
她挺了挺腰杆,声气大了许多:“我说,有用么!
侯爷,您扪心自问,这都多少回了!
是,这次我报给您,您能按下!
可下回呢?下下回呢?这种事不是头回吧,想来也不会是最后一回!
我只想叫她明白,莫要胡乱伸手,她敢伸手我便能叫她好看!”
莫以宁说的心中火起,腾的一下站起身来,全然忘了自个的戏本子写的是要演的不卑不亢才对。
她直视谢锦安,难掩目中的责怪道:“您的话但凡有用,又怎会害的世子爷受了这些年的苦!
纵是不提这些,那明里暗里的算计又有多少回?可数的清?
这还是过日子么,这竟是在防贼,哪有日日防贼的!
我不怕说与您听,今日我办下这事也正是为了谢家着想!”
莫以宁冒着火苗的双眼,正好对上谢锦安冰冷的眼神。
她缩了缩脖子,不禁想起侯爷没叫她起身,她自个就起来了。
她郑重解释道:“再跪出印子来了,叫世子爷瞧见,便是火上浇油……”
谢锦安总算是看明白了,这个儿媳表面乖巧,心眼子多的是,内里的桀骜还不输明矅。
难怪两人这般要好,合着是志趣相投。
“哦!你这般为谢家着想,那我岂不是还要谢你!”听着像是咬牙切齿的声气了。
莫以宁深深的叹了口气,认真道:“侯爷,您可曾想过,有那么多的人可选,可为何偏偏是您?
此事于您,不过小事了了。
于我而言,是为绞尽脑汁。
引您入彀难道很容易么?我又何必要舍近求远呢?
若只是为着给继母还以颜色,我为何不选谢明羡呢?”
听到谢明羡三个字,谢锦安的眼中透出了厉色。
诚然,莫以宁自进来之后,谢锦安便没给她好脸色看,但直到此时,才引他动了真怒。
谢锦安果然很在乎自个的子嗣。
莫以宁却并不害怕,她坦荡道:“您细想想,若二弟有了这么一遭,他的名声才叫真正的毁了。
年纪轻轻,见色起意,再有那样个母亲,哪个好人家的女儿又会许给他。
他是继母亲子,出了这种事,难道她不会痛彻心扉?
但我没有选他,为何?因他是无辜的!”
“再者,容青莲是老夫人的娘家人,她辜负老夫人对她的养育之恩,打的什么算盘您想必也知晓了。
对她,我何曾下了死手,我也手下留情了吧!”
莫以宁没有叫甜儿在谢锦安身上下暖情药,容青莲还是女儿之身。
那些夫人们撞见谢锦安与容氏女衣衫不整共处一室,这流言便够用了。
很不必真正毁了一个女孩的一生,只要她愿意,离开谢家、离开京城她也能重新开始。
莫以宁从未将容青莲视作对手。
她最大的顾忌从来都是谢锦安。
“不管您信不信,我与世子才是最真心盼着谢家安定下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