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世子素来是吃软不吃硬的,且得顺毛摸。
她用力将人往身边拉了拉。
谢明矅拉长着一张脸,活似谁欠了他无数的银钱一般。
莫以宁扯着他的衣袖,好叫他的头低上一低。
这才在他的耳边悄声道:“他不找我,我也要去找他,我去气气他,给你出气可好!
你莫要担心,我有的是法子,他吓不着我的……
你让我去嘛!让我去嘛……”
莫以宁扯着他的衣袖身子像麻花似的扭来扭去的娇嗔。
她手臂上的寒毛情不自禁的站立了起来。
咳咳,没办法,也不知这狗世子有什么毛病,偏就爱吃这套!
叫她这么一扭,谢明矅果然是经受不住了,他脸色缓了缓,又想了想方道:“既这么着,那我陪你一起……”
薜简也是大开眼界。
世子爷何时成了这般儿女情长的人?
薜简带着世子夫妇一道进了慕禾堂。
“你就在外面等着我,我说几句话便出来,若他敢骂我我便大喝一声,你再去救我可好?”莫以宁见他进了这院子,便浑身的不自在,也不想叫他再往里面去了。
“好!”谢明矅也似松了口气一般。
莫以宁便跟着薜简往谢锦安书房里去了。
谢明矅却寻了一处角落,坐在了游廊之下。
“世子爷……”李管事抱着一大块灰狼皮褥子从远处跑了过来,跑的脸的红了。
他气喘吁吁道:“先别坐,待小人给您铺好了再坐下……”
谢明矅不自觉的站起身来。
有些被刻意遗忘的记忆似乎苏醒过来。
好像有无数次,李管事都是这般跟在他的后面说着。
“世子爷,这儿凉……”
“世子爷,这儿烫屁股坐不得……”
“世子爷啊,你逮鱼也不能往水里跳啊……”
“嘿嘿,世子爷啊,这是花儿,吃不得的……”
“哎哟喂,这是虫子,不能放嘴里……”
“……”
“……”
薜简把莫以宁引到了书房里,便退了出来。
谢锦安面无表情的坐在座椅上,他换了一身墨色的锦袍。
书案左边放着一摞文书卷宗,右边放着莫以宁孝敬给他的那身正红的锦袍。
莫以宁还是有点心虚的。
进了书房立马乖乖的跪下。
她跪的端端正正,脆生生道:“儿媳见过侯爷,儿媳知错了,儿媳再也不敢了……”
谢锦安是这个侯府的主人,他若要查哪有查不出来的。
莫以宁就压根没想过能瞒过他的眼睛。
不过就是趁着他心神大乱之际,杀他个出其不意。
谢锦安望着跪在地上有备而来的儿媳,深感意外。
他还以为她会砌词狡辩、死不认账,没想到认错认的还挺快。
且心中也无多少惧意。
谢锦安吸了口气,将心中的郁气呼了出去,淡淡道:“错哪儿了?”
“错在不该发觉继母坑害世子时将计就计,由着她将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应当先报给侯爷晓得,按下此事,免得坏了谢家的名声……”莫以宁声气越来越虚。
倒也不傻!
谢锦安重重哼了一声,厉声道:“那你为何不报!”
“有用吗?”莫以宁小声嘀咕。
“啪!”谢锦安一掌拍到桌案上:“你再说的大声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