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小祖宗,别晃啦!”秦氏揉了揉太阳穴。
她这几日着急上火的,本就没睡好,这会生生给晃的头晕。
这是她怀胎十月一手带大的女儿,她哪有不心疼的,可再心疼又能如何。
给别人家做媳妇,哪能事事由着自个,哪有不受委屈的。
只恨平日里太宠着她了,叫她识不得人心。
秦氏缓了缓,还如幼时那般把她揽在怀里道:“你听娘的话罢,娘见的人与事多的去了,娘可会害你?
你与语哥儿的情份才是最要紧的,你那婆母是他的亲娘啊,你得罪她有什么好!
她说的原也没错,一年都没个动静不得找大夫看看啊?你若是得个哥儿谁还敢给你脸子瞧!
再说你父亲,自家的女婿他帮衬着也是应当的,秦家原先也没少帮衬他。
你那舅母与表哥也不是个没良心的,这种事心里有数尽够了。
时时放在嘴上说着,伤的是你们夫妻的情份,他一个男子还要不要脸面了。
你少耍些大小姐脾气,在舅母跟前温顺些,语哥儿跟前也多哄着些。
这男人有时也跟小孩儿似的,要哄的……”
秦氏摸着她的头发,恨铁不成钢的叮嘱。
又正色道:“我说的话,你定要记在心里,每日都想一遍!可记下了!”
莫以欢虽有些不服气,但总算是乖乖的应下。
“还有……”秦氏想起一事,神色凝重的望着自个的女儿,这话她不想说,但不说又不成。
“再过一年,你身子若再没个动静,你那婆母纵是要给语哥儿纳妾,我们……
也是无话可说的……拦不住的,还不如做的大气一些,你可明白?”
莫以欢听得一个妾字,脸色白了白,满心的委屈:“母亲……你怎么……那怎么成!”
秦氏狠了狠心肠:“不然呢,为着你叫语哥儿绝嗣?你舅母肯还是外祖母肯!”
看着女儿眼中沁出了水汽,她也于心不忍:“你也别怕,也不见得就会真到这一步。
就算是真到那一步,我会找你外祖母说话,实在不行去母留子也就是了……”
莫以欢的脸色更苍白了。
她秦少语是青梅竹马的情份,但她不懂这情份用不了一辈子,甚至用不了几年。
秦氏却是懂的。
她也无可奈何,女儿手段不够,她只能心狠些,为女儿扫平阻碍。
果真到了那一步,她也是被逼的没法了。
一时间母女二人都未作声,正好下人来报,说二小姐与姑爷已经快到了门口。
秦氏这才拉着心神不宁的莫以欢赶到门口。
莫淮清带着两个儿子一个女婿也到了大门处。
一家子人都在大门口等着。
还是护卫先到的,随后马车便停在莫府大门口。
谢明矅个头高大,身手也好,连脚凳都不用,轻而易举便从车架上跳了下去。
他转过身来牵莫以宁的小手。
莫以宁的手上抹了华七鹤最近潜心研制的膏脂。
谢明矅牵她之时便闻到了幽幽的香气,他心中顿时便掠过几个字。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
在庄子上时,他总爱搂着莫以宁的纤腰将她带下马车。
莫以宁怕叫人看见,气急败坏的说了他许多回,直到回了侯府他才改了这个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