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穗明白了,嗯了一声,点点头。
程乾端着热水出了灶房,香穗也忙了起来,今儿有一部分豆芽已经长好了,今儿得拿出去卖。
另外的两处豆芽,因着昨儿晚上屋里暖和,需得浇些水。
她给豆芽浇了水,就开始烧火做饭,郎君要出门,饭得早做会儿。
香穗在灶房里做饭,程乾洗漱过去了严家,严雄正在家中扫雪,严老翁对他挥挥手说:“今早不练了,回家将雪扫扫吧。”
程乾又拐回来扫雪,天上飘着细小的雪花,他就冒着雪开始在院里打扫。
雪往水井后面堆,那里有往外流水的水道口。
香穗将饭送到锅里,任柴火自己烧,她用竹筐子将今儿要拿出去卖的豆芽都收了起来拿去水井旁过水。
程乾拿着扫帚,认真地清扫着院子里的积雪,他先将雪推到一旁。他的动作熟练而有力,仿佛已经习惯了扫雪的活。
另一边,香穗则蹲在一个大盆前,仔细地清洗着豆芽。她将豆芽一根一根地摆放整齐,舀水淋去上面的沙土杂质。
不一会儿,小手就冻得通红。
院子里传来扫雪的“咔嚓”声,伴随着淘洗豆芽的“哗哗”声,形成了一种独特的节奏。这声音似乎让整个院子都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他们俩各忙各的,互不干扰,但却有一种默契的和谐感。这种简单的生活场景让程乾感叹,家就应该是这样的吧?
用过早饭,程乾换上便利的短褐戴上斗笠蓑衣跟着严雄出了门。
雪还在下,香穗没有蓑衣可用,就找了件单衣出来。
她在灶膛里留好炭火,挎上篮子披着衣裳出了门。
巷子里积雪各家门口都没有了积雪,都被暂时堆在路边儿上,可是正在下着的雪又将早晨刚扫出来道路覆盖上了薄薄的一层。
不小心可能会滑倒人。
香穗挎着竹篮子,又要小心着脚下的路,没走多远,背后就有些冒汗。
“卖豆芽嘞,好吃的豆芽”
香穗的声音已经有了辨识度,要买豆芽的听到她吆喝就会拿着容器出来买。
“小娘子啊,下着雪还出来了,我以为今儿吃不上了。”
“婶子,快过节了,往后只要家里有生出来的豆芽,不管下雨下雪都出来。”
香穗卖了一段时间,也不叫人家娘子了,都是婶子大娘的,叫得亲热。
这婶子买了四文钱的,香穗要饶一些,被婶子制止了,“别饶了,这就能挺多的了。”
香穗向她道了谢,接着往前走。
虽然下雪了,没有影响香穗的买卖,她只在城南这边就将豆芽卖完了。
香穗挎着空篮子慢慢地往回走,她觉得自己身上热乎乎的,但脚下却被冻得失去了知觉。
路上还有积雪,把她的布鞋都浸湿了,让她感到一阵寒意。
她的脚趾头因为寒冷而疼痛不已,一到家就迫不及待地钻进了灶房。
灶房里很暖和,香穗脱下鞋子,坐在灶膛门口烤火。
烤鞋子的时候,香穗也没有闲着,她把刚刚腾空的种豆芽的沙土上层都扒拉到木盆里。
等她烤好了鞋子,穿上鞋又将沙子端出去清洗,然后再端到灶房里铺开晾干。
这样忙忙碌碌一直到了下半晌,香穗才给自己烤了一块馍,喝了一些热水。
她吃了点东西,回到西厢房外间,练习了一个时辰的武功,然后就躺去床上休息。
晚上她还需要照顾灶房的炭火,所以得先睡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