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灶膛里留些炭火果然是有用的,灶房里比外面暖和了些,豆芽三天多四天就生好了。
香穗现在整了两个生豆芽的地方,她换着生豆芽,差不多两天就能出去卖一次豆芽。
她大多在城南跟城东这两边的街巷里吆喝,她给的多,生出来的豆芽又甜又脆好吃很,买她豆芽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若是香穗隔两日没去,还有人等着要买她的豆芽。
这样卖了几趟,香穗比计划中还多赚了十来文铜板。
岁节前,香穗想着家家户户总会多买些豆芽做菜,便将灶房里的小磨盘挪去了西厢房外间,她在原来磨盘的地方又整了一处生豆芽的地方。
豆子刚刚被种下,夜幕降临后,天空中便开始飘起了鹅毛大雪,寒风呼啸着,吹得门窗发出阵阵咯吱咯吱的声响。
香穗担心灶房里的黄豆芽会被冻坏,于是在深夜时分,她不顾严寒,踩着厚厚的积雪前往灶房生火。
她为了在灶膛里留着火星,在灶膛下面留了许多烧了一半的炭材。
香穗掀开锅盖,往锅里又添了几瓢水,盖上了锅盖,这些水温在锅里,明儿就能用来洗漱。
她将炭火引燃,就留着一点儿火星,这样屋里一整晚都燃着火,就不会冻坏豆芽。
灶房里燃着炭火,暖烘烘的她感到安心,她怕炭火燃完,就这样静静地坐在灶房里度过了整整一个夜晚。
程乾早早起来,掀开灶房的麦秸门帘就看到坐在灶门前抱着腿睡的香穗。
灶房里暖意融融,门帘一掀进来一股冷风,冷得香穗猛然睁开了眼睛。
“郎君,你怎么起这么早?今儿下雪了,严家有地方练武吗?”香穗忙站起来,接过程乾手里的木盆帮他舀热水。
进了腊月程乾书塾里面已经休息了,到来年二月份才开始重新上学。
休假后,程乾每日早早起床去严家练武,香穗不忙的时候也去,忙的时候,就等睡觉前自己在家练,程乾会指导他。
今儿下这么大的雪,严家哪里有地方练武呀?
“洗漱过后我先去前面看看,能不能练看严老翁怎么说。还有给你说件事。”
程乾对着舀热水的香穗说:“今儿,我跟严雄要跟着冯叔去给人家杀猪,今天晚上兴许会回来的晚,若是远的话,也兴许不回来。”
啊?杀猪?
隔壁巷子的冯叔明明在县衙里当差,怎么说要去杀猪?
香穗倒是听严雄说过冯叔杀猪什么的,她没当会儿事,原来,冯叔真的杀猪啊。
程乾见香穗眼中似是有不解,他不知道该不该跟她解释一下。
以往冯叔去杀猪他是不去的,严雄爱跟着过去帮忙,他说他就喜欢杀猪的感觉。
今年,冯叔问他要不要过去,他点头应了,因为跟着冯叔过去帮忙,东家给的猪下水,冯叔会分给他们一点儿。
香穗来到程家之后,这样勤劳,捡柴火,生豆芽。
她日日忙碌,可来了之后日日只吃些咸菜,他想要点儿猪下水,让她尝尝荤腥。
还有,岁节前不知道她要不要回自己家去看看,听说她家中还有个娘跟幼弟。
若是空手回去也不太好,他要是能跟着冯叔去杀几只猪,能得点猪下水拿回去,香穗也有面子。
香穗给程乾打好洗漱的水,程乾还是开口跟香穗说了一下,“冯叔家以前就是杀猪的,后来县衙要衙役,冯叔就去了。他虽然在县衙做事,若是有人找他杀猪,他也会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