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殿中顿时鸦雀无声。上郡乃魏国重地,魏国若失此地,便如断臂般痛苦不堪。魏使神色骤变,显然未料到张述敢提出如此苛刻的条件。
魏使额上冷汗渐生,强自镇定道:“上郡乃我魏国战略要地,魏王恐难割舍此地。大人若以此为求和条件,恐我魏国无法应允。”
张述却丝毫不为所动,冷冷道:“既然魏国不愿割地求和,那此番使者到来,岂非徒劳无功?秦国无意听魏国空言,若不见诚意,我等自会继续出兵,魏国下一座城池,恐怕亦难保全。”
魏使愈发焦急,额上汗珠滚滚而下,半晌后方才勉强开口:“张大人所言,非我魏所愿违逆,然上郡之地关系重大,魏国实在难以割舍,是否还请贵国稍作宽容,另作他议?”
张述闻言,眉目间的冷意未减,语气虽缓,然其中锋芒不减:“魏使,宽容二字,我秦国岂能轻易言之?若魏国无诚意割地,那也别指望秦国会轻易收手。今日所言,既是为两国长远计,亦是为魏国留一线生机,莫要自误!”
此时,白起终于开口,沉声道:“魏国既不愿割让上郡,然又有求和之意,不如回去告知魏王,秦国亦非全无商量之意,但此事决不可拖延。若魏国再无实际行动,我秦国自会继续出兵,不日必将攻至魏国腹地。”
魏使无言,脸色灰白,知晓今日之议已无法改变,只得强自稳住身形,躬身谢礼道:“臣定当回魏国禀报王上,恳请大国再留三日时间,必有回音。”
魏使仓惶离殿后,朝堂中一片静谧,诸臣互相望了一眼,皆感到一股暗潮涌动。张述此次出言锋利,竟然直取魏国重地上郡,且逼得魏使毫无退路。这等决策,非但大胆,且极具深远谋略,非寻常人能及。
白起目光落在张述身上,见他神情自若,不由心中暗赞。张述自从魏城之战后,便逐渐展露其在军政两方面的才干,今日之表现尤为出色,甚至可谓一人之力压倒了整个魏国使团。
白起沉声道:“张述,今日之议,汝功不可没。魏使虽未答允上郡割让之事,但我看其神色,回国之后必会深思此策。若魏国知晓大势,或许还会有所让步。”
张述微微拱手,谦逊道:“大将军谬赞,此事非属下独力可成,亦赖将军威势震慑魏国,方能有此进展。魏国使者不过是虚言试探,今日之策,便是要逼其回国不得不割地。上郡虽为魏国重地,但如今魏国自顾不暇,或许也有不得不割之时。”
众臣纷纷点头,皆对张述此番表现颇为称赞。
正当朝堂之上气氛渐缓之时,忽有一小吏急匆匆入殿,跪于大将军白起面前,低声禀报:“大将军,前线急报,魏国军队在北地突然有所调动,似有意北上增兵,上郡动向未明。”
此言一出,殿中顿时一片哗然。张述眉头微蹙,心中暗道:魏国如此迅速调动,莫非有变?
白起神情未动,沉声道:“传令军中,速探明魏军意图,不得有误!”
朝堂之上,众人心情愈发沉重。魏国这一突然举动,无疑令局势更为复杂。魏使虽称求和,但其国内是否真的愿意割地,尚未可知。如今魏军异动,秦国是否能顺利逼使魏国割让上郡,仍然是个未知数。
张述心中暗暗思索,面上却波澜不惊。他知晓,这一场局势的变化,或许还会有更多波折,而他,必须抓住每一个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