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雁将军这是什么意思?
郝太医拿捏不好雁南飞的意图,一时不敢下定论。
含糊道:“老臣也是偶有接触过几个案例。
均是大臣们从那种地方买的宠妾身子出了问题,来请老臣看过两回。
那必然都要接触男子的。
经历了调教之后却始终不接触男子的,老夫还真没遇上过,不敢妄下断言。
若是将军实在困扰,何不找个懂行的人问个清楚?”
懂行的人?
这倒是给雁南飞提了醒。
上回没问出个所以然来,是因为现场人不对。
才送走郝太医,母亲身边的大丫鬟正好上门来了。
见了雁南飞请了个安道:
“将军万福,夫人请您和公主殿下过去一趟。”
雁南飞刚想以沈星渡身体不适为由拒绝,那小丫鬟接着说:
“夫人说了,若是公主殿下身体不便,就请将军过去一趟。”
“你先回去吧,我待会儿过去。”
“是,将军。”
雁夫人与雁南飞母子关系凉薄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一般雁夫人不会找雁南飞。
今天却让丫鬟来请人,只怕是有事要说。
雁南飞成亲之前,只和雁大人提过一嘴,并没有征求过雁夫人的意见。
皇帝赐婚之后也没有单独拜见过,整个成亲的过程几乎是完全忽视了雁夫人的存在。
早晨的请安,也算不上愉快。
雁南飞本不打算去这一趟。
可是想到以后若是他出征,沈星渡少不了要和雁家人接触,少不了要独自面对。
深思之后还是决定去这一趟。
雁南飞料想到母亲喊他去,不会有愉快的话题。
回屋披了裘皮大氅,没有带上沈星渡,独自离去。
沈星渡在床上陪着福福,耳朵支楞着听见雁南飞进来,又出去了。
眯起眼睛对福福说:
“你又没有病,整日在这儿躺着作甚?
走!
我们偷偷跟过去看看,你主人背着咱们俩要做甚?”
福福对外人是一副冷脸,在沈星渡面前和狗儿一样,指哪儿打哪儿。
沈星渡一勾搭,福福就乐呵地从床上下来,穿了鞋子,抱上沈星渡跟了上去。
穿堂过院的到了一处院落。
沈星渡没来过这里,只觉得布置典雅,环境清幽。
距离前厅和书房都不近,大概院子的主人不喜热闹。
有丫鬟小厮路过,福福就咧开嘴笑一笑,受了礼。
院里人都知道夫人请了将军和公主来,对于沈星渡的出现也不觉得突兀。
继续在雁南飞的身后不远不近地跟着。
直到了一处月亮门,“快藏起来~”沈星渡揪着福福的耳朵小声道。
福福立刻听话地藏在了月亮门后。
对福福来说,这更像是个游戏。
院里是雁夫人穿着狐狸毛的披风,抱着汤婆子,在给梅花剪枝子。
“母亲,特意喊我来有何事?”
雁夫人“咔嚓”一声,剪掉一根侧枝,停下手上动作。
又去找下一个长歪了的枝子。
“我知你对我有怨,这么多年当我不存在一样。
解释的话,我已经说累了,如今已经不想再说。
可就算你再怨我,我也是你的母亲,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
我只会盼着你好,不会害你。
你选个日子把若岚抬进门吧。
若岚虽然为了救你落下了病根,但我找大夫给她看过了,不影响生养。”
沈星渡原以为雁南飞是因为她的病情,才独自出门。
却没想到是来了雁夫人这里。
而且她才和雁南飞成亲不过一日,雁夫人就如此着急要把杜若岚塞给雁南飞了。
“福福,咱走吧……”
沈星渡心里一堵,不想听下去了。
却听雁南飞斩钉截铁地说:
“不可能。
母亲,我这辈子除了沈星渡,不会再娶别的女子。
此事以后母亲也不必再提。”
雁夫人一错手,将一根好枝子也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