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到她跟前:“放心吃吧,洒在这上头,没事。”
程绾绾觉得不太好:“可是……”
江诀略微偏头,笑得有些深味:“这是江昊的折子。”
江昊?谁?
程绾绾一时没反应过来。
江诀:“就是你见过的二殿下。他近来把春祭的事都禀到父皇那里,父皇又扔给孤,这其中辗转,耽搁了孤不少工夫,孤正愁没个理由教训他,你若弄脏他的折子,孤就借此责罚他敷衍了事。”
程绾绾:“……”
江诀看她当真,笑容愈深:“好了,快安心吃吧。吃完早些回去歇息。”
程绾绾一听见“回去歇息”,好险差点撑得把正事忘了,才想起来——圆房的事她还没说呢。
程绾绾越发吃得磨蹭,一边吃一边想。
憋了半天,她好容易吃完点心,终于憋出一句整话来。
“殿下,”她问,“殿下还要抄多久呀,什么时候歇息呢?”
她说完,还意有所指地眨眨眼。
但江诀注意力在笔下,却没仔细看她,更没多想。
他笑了下,有些无奈:“还早着,抄完这些经文,孤还有折子要看。”
程绾绾忍不住惊讶。
现在都亥时初了,等抄完经文,还看折子,那要到什么时候去?
还能不能……圆房了啊?
但最后想要圆房的念头只是一闪,程绾绾更多是觉得太子殿下有些可怜。
他有这么多的事要忙,等一切忙完,还要和她圆房的话,那是不是也……太辛苦了?
程绾绾本就羞于启齿,这下更张不开口了,更说不出让太子抛下政事,先和她圆了房再说这样的话。
程绾绾思来想去,又问了个问题:“殿下,你抄的是什么经文啊?”
江诀笔尖顿了顿,淡声开口:“给孤母妃的悼念经文。”
程绾绾唇一抿,一时没了声音。
江诀看她一眼,见小太子妃神色有些不安,仿佛是在担心戳到了他伤心处。
他朝她露出一个笑来,轻声:“无妨,孤的母妃已经过世二十多年了。只是孤大婚,娶了妻,想要告诉她一声。”
程绾绾听桂嬷嬷提过,太子殿下的母妃是生他的时候血崩死的。
太子殿下真可怜,一出生母妃就过世了,连母妃的面也没有见过。比她还可怜。
程绾绾再说不出圆房的话了,银耳汤和点心也都被她吃光了,这一趟来,简直一无所获,还白白打搅了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