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其他两人也闻声而来,难掩笑意地分着纸袋里装的蛋糕和饮品。
纸袋沉,林舒玫手指内侧被纸袋的麻绳提手压出了好几道红印子,麻意未散,接电话时,手仍有些微颤。
“外卖拿到了吗?”
“嗯,拿到啦,谢谢哥!”
麻意散了好些,林舒玫握紧手机,继续道:“对了,哥,你今晚回来吗?”
对面没有犹豫,答了她一声“回”。
挂掉电话,林舒玫捧着李雅芝给她递来的巴斯克蛋糕和香橙气泡美式走到一张小方桌边,放下手中的吃食,目光在四周转了一大圈后,锁定了道具堆旁的小红凳,她将小红凳拖到桌前,习惯性拍了拍凳面,随即坐下。
林舒玫拆开蛋糕配套的叉子,拿起木制的小叉子,从巴斯克蛋糕的尖角往下切去。切下的那一小块,软趴趴的倒在碟子上,她用叉子轻轻叉起,放入嘴中。
小时候,林舒玫总是把蛋糕吃的满脸都是,奶油和蛋糕屑糊了满脸,活脱脱一个小花猫。被外婆笑话过一次后,就缠着因吃相好看被夸的齐嘉砚,让他教自己怎么吃蛋糕才不会弄成小花猫。齐嘉砚当时已经是小少年了,懂事,俨然一副小大人的模样。他没拒绝,让佣人去买蛋糕。
在林舒玫印象里,八岁后,每一年都能过好几个生日。最夸张的时候,是九岁那年的冬月,整整过八次“生日”,平均下来每周两次,齐嘉砚不厌其烦给她唱了八次生日歌,她也做了八次“小寿星”。
其实除了真正的生日,平日里的那些生日,不过是她想吃蛋糕,又想要仪式感的幌子罢了。
她记得,那天午后,她吃了三块蛋糕才把齐嘉砚教的方法学会,与今日一样,也是这家店的巴斯克蛋糕。只不过,今日的蛋糕,店家放点糖貌似比往常多了些。
望着他们溺在下午茶里,吃着得以缓解疲惫的甜食,林舒玫心想:或许店家是疏忽了。
*
与川西能见到星星的那片夜幕不同,城市的夜空,或许只有孤月。
今夜就是,月明却少了星星,霓虹交错的路灯总是晃眼的,鸣笛声听多了,倒是觉得与鸟叫声无二,都是一样的吵闹不堪。
林舒玫坐在副驾驶坐上,一手托腮,盯着窗外一辆辆掠过的小轿车发呆。司机是个中年大叔,体态高瘦,在齐家也工作也好些年了。林舒玫记得,他爱在车里放一些怀旧港风歌曲,今日也不例外。
前奏缓缓响起,林舒玫便猜到了,是那首月半小夜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