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些后,晏青棠从工具箱里拿出一本植物标本鉴定签,详细地记录着白番红花标本的学名、拉丁名、科属名、采集人、采集日期、采集地点、经纬度、植被类型、习性等信息。
“这样就行了吗?”肃征问道。
“当然没有。”晏青棠正把标本夹往工具箱里搬,“带回酒店后,还要每天换吸水纸。等彻底干了后,再开始装订标本。”
听她这么说,费了这么大功夫,现在倒连个半成品都不是,肃征感触良多,道:“没想到做个植物标本这么费劲。”
“也不太费劲。”晏青棠把手里的空瓶子塞进自己的斜挎小包,“习惯了就还好。”
她确实很习惯采集制作标本这些步骤,方才动作显得行云流水,让人初次看了觉得很有兴趣。可却不知道,这种工作做千遍万遍,除枯燥乏味之外,还会有什么。
“对了。”肃征想起一件事,“出发前,你跟我要的自封袋,是不是也和考察植物有关?”
“猜对啦。”晏青棠笑着打了个响指,“如果要采集的植物比较多,或者条件不适合现场制作,就可以先用自封袋保存。”
“当然了,这次我只采集一株,就暂时用不上了。”晏青棠补道。
她身上洋溢着成功完成任务之后的满足感,抱起工具箱递给肃征。
肃征接了,便问她:“那我们现在要回去吗?”
“着急什么。”晏青棠握着手里的相机,“这么早,我想在外面多待会儿。”
于是肃征先把工具箱搬回了越野车,关好车门后,重往晏青棠那边走。
正午时分,那拉提草原上的游客多了起来,在晏青棠的身旁,来了一队脖子上全挂着相机的人。
他们看上去都是中老年摄影爱好者,平均年纪都在五六十岁,组了一个团,团长还高高举着一面三角小彩旗,吆喝着后面的人跟上。
晏青棠站在原地,原本还在开心地观察冰雪里的白番红花。白番红花花期短,往往就只在一二十天。有的花儿已没了盛放时的姿态,可茎叶依然挺拔。
不提防几个男人朝着开得最美的白番红花冲过来,一路也没留意,就这么毫不顾忌地踩踏着草地里半露出的白番红花。
白番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