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不过如此。
“爹,立筠回来啦。”沈立筠微笑着推门而入。
便在推门的一霎那,沈光信仿佛触电一般,慌慌忙忙将手中的书塞入怀中,而这一幕,正好被沈立筠看了个正着。
“立……立筠啊,你终于回来了,为父可想死你啦!”沈光信一脸尴尬地笑着。
沈立筠笑道:“儿子这几日不在家,让父亲担心了。”
“欸,立筠这是说得什么话?好男儿自该志在四方,老呆在家岂不成了女儿家?”
“儿子也才几日不来,父亲连看个书都要避着孩儿啦?”沈立筠笑着坐到了沈立筠旁边,抬眼寻找着,说道:“儿子这几日感悟颇多,也明白了父母在,不远游的道理,这不,马上回来看父亲了……父亲,你这是看什么呢?”
沈光信摆摆手,故作洒脱道:“什么看得什么,为父不过是研究些深奥的道家经典罢了,你小子看不懂,看不懂……”
见父亲不想说,沈立筠倒是也没有追问下去,笑道:“父亲,这几日家中可发生了什么?”
“臭小子,你又不是不知!”沈光信一拍沈立筠的脑袋:“你爹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能发生什么事?”
“爹,我是说沈家,比如太公,这几日可有生气?”沈立筠吃痛,揉着后脑勺说道。
“你太公?”沈光信想了想,眨眼笑道:“你小子是想问太公有没有生你的气吧?”
沈立筠嘿嘿一笑:“知我者,父亲也。”
“放心吧,那日你小子动静闹得挺大,你太公不知为何,却没生气,一切啊,都跟往常一样。”
沈立筠有些吃惊,那日自己在沈家公然违逆沈德之的命令,这在沈家可以说是禁忌。
而自己不仅干了,还干得很过火,沈德之居然没生气?
沈光信又一拍沈立筠的脑袋,笑骂道:“你小子,这些日子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鬼心思一天比一天多。你啊,与其在这儿冥思苦想,不如去沈府看看你太公,一切不都了然?”
沈立筠苦笑道:“父亲……所言甚是……”
“还有,你小子挺会啊!自己动手倒是爽了,让你老子给你掏钱擦屁股?我可是足足赔了十几贯啊!今日出门碰上个小乞儿,为父想发发善心都不敢发!”沈光信满脸心痛道。
沈立筠听得讪笑连连,刚想开口宽慰宽慰自己这位老父亲的心,突然面色一变,起身失声道:“爹你说什么?小乞儿!爹你在哪看见的?”
沈光信神色一愣,应道:“就在沈府前街,怎么了?”
沈立筠脸色一喜,急声说道:“爹,你可是帮了孩儿大忙了!孩儿猜测,咱家佃户丢的十几个孩子就跟乞丐有关,奈何孩儿这几日苦寻不见,没想到竟然爹碰上了!”
沈光信听罢,哈哈大笑道:“好!立筠你尽管查,有什么难处跟爹说,我沈光信有你这样的好儿子,真让为父骄傲!”
说罢,沈光信激动得也站起身,用力拍了拍沈立筠的肩膀。
只听“啪一声”,沈光信怀中的书竟掉了出来。
小风吹过,书页“哗啦啦”翻动着,只见两个一丝不挂的小人不知在做什么,紧紧缠绕在了一起,在微弱地烛光中,散发着人体的奥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