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诱敌不成反倒打草惊蛇,功亏一篑。”
闻此,饶听岘饶有兴致地转头看向她,“你有何想法?”
叶任生思忖片刻后,说道:“他等千方百计想除我与林啸洐,一是为灭口,二是想拿走商会,占下晟州这块经济腹地。我想,倒不如将计就计,遂了他们的* 愿,坐实叶林二氏之罪行,使其放松警惕,以退为进,引出后步招数,釜底抽薪,一击致命。”
“坐实罪行,”叶怀清眉心微蹙,“甚为冒险。”
“是有些冒险,但若想牵出镇旸侯,只能如此,”叶任生搓着指腹,“他想反,晟州是必争之地,若非落枫楼一事,按着他先前投蛊那般大动干戈之举,谋逆计划怕是早已如箭离弦。如今种种栽赃之行乃是下策,想来或许是他那计划出了岔子,不得不‘名正言顺’地除去我二人,以争取时间。俗话说捉贼捉赃,想彻底拿下镇旸侯,就得下猛药。”
此一番话落,叶怀清默然思忖少顷,转头望向饶听岘。
后者执着酒盏,于鼻下轻嗅,随而嘴角抿起,“兵行险招,出其不意,只是……太过刻意。”
叶任生有些不解。
“我此番入晟,虽说是奉旨休沐,但绝对无有一人如此以为,若当真使其如此顺利,反倒让人觉出有诈。”
闻此,叶任生面上思虑,她对朝中局势知之甚少,并不能透彻明白饶听岘其身份与言行的另一层意义。
见其愁容满面,饶听岘不禁轻笑,“先不要多想了,吃些东西,好好去休息一番,这些事为父自会考量。”
说着,他执起酒盏,朝她的身前示意。
叶任生微怔,只得拿起面前酒杯,与之碰过,随而两厢饮下。
“是啊,先用些饭菜,”叶怀清执箸为女儿夹过,“这些都是你爹爹为你准备的,来尝尝。”
叶任生瞧过满桌菜肴,似乎都是她喜爱的吃食。
“爹爹虽然这些年不能陪伴你左右,却是时时挂念着你的。”
母亲的话让叶任生心头一热,虽一时难以适应,却仍出于礼数,向身侧之人再三致谢。
“你我父女之间,不必多言,快吃吧。”饶听岘轻笑。
叶任生从未有过此种父母皆环绕在身前的机会,不禁有些束手束脚。但母亲一改往日严父形象的温柔口吻,缓去了她心头大半的不安。暖汤入腹后,也渐渐感到了曾经于内心深处渴望过的,最寻常不过的温馨。
餐饭用过,侍仆将盘碟撤下后换上淡茶,饶听岘摩挲着茶盏,漫不经心地问了句:“听你娘说,你和那林氏次子,有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