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躲在城中弃商民不* 顾,倒是居士怎么大老远从山上下来了,这等脏污尘俗之地,实在……”
六尘摇头打断了她,“禅修若为一己之身独善,便毫无意义,我这等白食斋饭的人,素日于苍生无用,苦难近在眼前时,如何不施以援手。”
“居士慈悲心怀,在下敬佩。”叶任生作揖。
六尘连忙制止,“叶掌事折煞我了,我瞧叶掌事脚步匆匆,必然要事缠身,我就不叨扰叶掌事了。”
“哪里,分明是在下扰了你的忙,”说罢,叶任生也不再多客套,拱手作揖,“在下得回去召集人手,就先告辞了,来日疫灾安然,再向居士讨教修身之道。”
“叶掌事请便。”
六尘颔首作揖,待她离去后,才转身回到了医棚中。
“来,慢点起身。”
不成想他先前照顾的病患席前,竟蹲着一身着白衣的女子。
他走近了才发现,这悉心照料之人,不日前还于祭庙中与他有过一面之缘。
“浣姑娘?”
浣髴兮循声望去,面上惊讶,“六尘居士?”
六尘忙上前帮她搀扶过身体沉重的男病患,“我来吧。”
“多谢。”浣髴兮颔首,忙趁机端过汤药,喂那人喝下。
瞧着她不忌辛劳与脏污,照料仔细又贴心,六尘不禁感到欣赏,“浣姑娘可是随章圣医一同来的?”
“是,”她点头,“没想到能在这里碰上居士,居士不惧病灾,特地下山来照料疫民,当真宅心仁厚,令人敬佩。”
“浣姑娘取笑我了,”六尘羞愧,“浣姑娘才是菩萨心肠。”
“居士才是谬赞,治病救人是我等从医者的本分。”浣髴兮手上动作不停。
“纵然本分,但能做到如此尽心尽力的,十中难有八/九,”见她要重新换水,六尘连忙起身帮忙,“我来吧。”
浣髴兮作揖,“多谢。”
“浣姑娘不必客气。”
……
叶任生回到商会之后,召集了在场的所有掌事。
“眼下疫灾严峻,章圣医他们亟需人手,在下想着从商队中挑些稳妥的弟兄前去帮忙,但如今时节商队大多都行商在外,在下所能凑出的人手不多,所以想恳问诸位能否施以援手,各从闲置在晟的队伍中挑一些来,咱们组成一支协医小队。”
话音落下,堂内一片寂静,众掌事面上皆有顾忌。
近来商会众人可以说是为祛疫尽心尽力,单是捐水捐粮,出力巡城还好些,只是下疫区随大夫进进出出,实在太过危险。各家商队弟兄都是百里挑一好生培养出来的人才,万一有个闪失,实在得不偿失,便是无人愿意叶任生也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