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向前走去了。
却留林啸洐站在原地,想追上前去又不敢,急切地开合着双唇,半晌才艰涩地吐出那句。
“阿生,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秋风过,街角梧桐起又落,那离去的身影,始终不曾回过头。
林啸洐默默地望着,鼻间酸过一回又一回,眸中痛楚却抵不去心头十中之一。
两载悔恨入寒过暑,纵然他再想垂泪,眼下,却也已流不出分毫了。
……
叶氏掌事“死而复生”之消息很快传遍晟州城,昔日商会亲友纷纷上门探望问候,叶任生只得将那日宗祠中所编造故事,再度扯圆而说与众人知晓。
幸而从前她与人为善,德行无亏,四下听去后,纵然深感不可思议,却也只觉她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为其庆幸。
而那场宗祠风波过,算是彻底撕下了族内从前的表面和气,叶任生也愈发明白了她母女二人如今的处境。
她不再有分毫之犹豫,立时返回商会,在一干人瞠目结舌,惊疑不定时,大刀阔斧地收回了从前分置出去的商队管辖之权,并将叶氏私产尽数收回到长房账下。
两年前匆匆离去,好在原本她手下事务基本由母亲接管,纵然叶老四想要出手阻拦,也因大多控制权在母亲手中而无计可施。
收权之事从内及外,除却陶管家外,叶任生还提拔了不少从前便知根知底,而今依旧推心置腹的人才做管理。
商队中,那些可用能用之人也悉数挑出,由她亲自考核筛选,堪用者便调遣各处,从管事到栈房,自上而下地进行了大清洗。
在离开晟州的两年里,除却孕育女儿外,叶任生也并未闲着,以假身份在凉州收集的各色商户货源如今皆可往来。
除却当初意外发现的粮商“赵秦”外,她手中还有不少可出单的粮商名录,几番运作沟通后,要交代给京都发往各地的粮标便也有了定数。
“故去”两年而今复归,许多事都与从前不同,便是那林啸洐不再与她针锋相对后,商事运作也变得前所未有的顺畅且高效。
只是他病愈重返商会后,事事都顺她心意,甚而谄媚,便显得太过,饶是再迟钝的人都能瞧出其中不对。
叶任生不愿与之费唇舌,只得以向来淡漠之态度将其拒于千里外,却仍旧难以改变现状,说到底也还是她低估了林啸洐的厚脸皮。
这般三番五次,周遭人开始习以为常时,她却渐渐感到难以忍受,只是要为母亲寻找蛊源之事仍未着落,叫她也无暇去理会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