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过香后走出虔堂。
“从前我对神佛只觉敬畏,并未多有信奉,如今母亲如此病重,竟叫我也忍不住想要虔诚祈求……”
说罢,她抬脚走向虔堂,在那正中的空蒲团上跪下,面朝佛像,双手相十,阖目祈祷。
这一跪就跪了一整宿。
翌日清晨,天际初明时,她终是支撑不住昏倒在了佛前,被六锣架到禅房中迷糊了还不到一个时辰,就被外头的说话声给吵了起来。
出门一瞧,竟是那章门弟子马不停蹄地连夜从启怀乡赶了回来。
叶任生满身疲倦霎时消散,走到院前话都还未说一句,便双膝跪地行了大礼,“章门圣医不劳辛苦日夜兼程赶来,这等扶危拯溺,救命大恩,我叶氏一族无以为报,还请济邗兄受鄙人三拜。”
章济邗见状,赶忙奔上前,“哎呀使不得使不得,快快请起。”
“不不,济邗兄一定要受小弟大礼。”
叶任生执意叩拜,章济邗拉不及,只能一同跪下回礼,二人两厢互敬,竟一时显出几分滑稽来。
见此,叶任生立时将他拉住,“济邗兄不可。”
方才急切,这会子对面相视了,章济邗才认出眼前之人是谁,“叶,叶掌事?!”他满脸震惊,“您,您不是两年前……”
“唉,说来话长,”叶任生摇头,“只能说幸得神佛庇佑,两年前被侠士从大火中救了出来,但彼时情况危急,只得对外谎称身亡,这厢养好了才刚回来。”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章济邗连连拍向她手臂,“不管怎么说,人无大碍就好。”
“但愿当真有后福庇佑,眼下父亲突发急症,性命垂危,小弟可真是快急昏头了。”
“二位还是先起来说话吧。”六尘在一旁无奈。
“对对,”叶任生赶忙拉着章济邗起身,“都是小弟莽撞。”
“分明是叶掌事太客气,”章济邗说着,突然想起一事,“对了,此番还能再见叶掌事,在下有一人必得介绍与你。”
说着,他示意向身后,“姑娘,请进来吧。”
语毕,一身着素衣,容颜皓洁,眉宇温婉的女子缓缓进门,向着院中人一一作揖,而后在章济邗的引荐下,望向叶任生,“小女髴兮见过叶掌事,多年前得叶掌事仗义相助,而今才来拜见叩谢,还望叶掌事莫要怪罪。”
闻声,叶任生眉间困惑,左右仔细思忖过,却如何也记不起曾在哪里见过她,更遑论仗义相助。
见她满面不解,章济邗不禁轻笑,“髴兮姑娘姓浣,叶掌事可还记得,多年前曾引荐浣大佬上山,为女求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