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我并没有死。”叶任生宽抚地拍了下她的手臂。
见状,昙儿将碎片搁在案旁,双膝一弯,扑通跪倒在叶任生身前,“苍天有眼,公子,您可一定要想想法子救老爷啊。”
叶任生瞧着她熬得双眼通红,连忙将她从地上扶起来,“你快起来,我自然是要想法子救父亲,看你熬得双眼通红,定是在这里守了好几天,赶快换个人来伺候,你去休息一会儿。”
“奴婢不累,老爷不醒,奴婢哪里能睡得下啊。”
叶任生叹了口气,以袖口给她擦过眼泪,“别哭了,你终日在跟前贴身伺候,可知父亲怎么会突发急症?”
昙儿摇头,“奴婢也不知,老爷一直以来身体强健,自打公子‘故去’后,更是小心又小心,连日常饮用都要下人先一一试过再用,为得就是防范有人意图不轨。此番事发突然,陶伯问过奴婢好几回,可奴婢思来想去都没察出到底哪里不对,大夫又说并非下毒,奴婢无能,实在不知老爷为何突发急症……”
听闻此言,叶任生眉头紧拧,转头望着面色苍白,鬓角渗汗,呼吸急促又虚弱的父亲,心底一阵焦躁。
“咳咳……”
“父亲?”
许是室内说话声惊扰,叶老爷眉头紧锁,昏沉之际也不安稳,阖目转过两回头后悠悠醒来。
“老爷,老爷终于醒了。”昙儿哭泣着。
“父亲,父亲……”
叶老爷闻声,眉眼迷离地侧头望向榻前之人,凝神了许久后才试探地问:“生,生儿?”
“是我,是我,”叶任生紧攥着父亲的手,“生儿不孝,生儿回来晚了。”
感受到手上力道,叶老爷呼吸愈发急促,几番咳嗽后,眼角渗出了泪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爹终于把你盼来了……”
叶任生鼻间酸涩,泪珠霎时溢出眼眶,“当日我不辞而别,叫您担心了。”
叶老爷虚弱地摇头,“那时……我心急如焚,却突然收到一封密笺,上头写着‘隆重发丧,等’五个字,我就知晓,我的生儿定然好好的……我虽不知你陷入了何种局面,却并不担心……因为我相信,我的生儿自小聪颖灵慧,定能化险为夷……”
“爹爹。”叶任生将父亲的手紧贴在脸侧。
“我,”叶老爷深喘了一口气,“我怕是不行了……”
“不会的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