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却散不开的愧意与愁绪。
于商会内坐立不宁,以致他早早前来,随着与衿娘相约的时辰渐渐逼近,心口的不安也越来越强烈。
他下意识抚手腰间,将那坠玉攥在掌心深处,心中立时坚定了几分。
日头偏移,薄云悠远,风吹堤岸野菊飘香,约定时辰到来又过去,赴约的人却始终不见。
衿娘并非那等不守时之人,想来应了约也不会轻易爽约,不知是否因事耽搁。
林啸洐纳闷着,却也并不着急,正欲到石凳前坐下等待时,一枚三叶风镖破空袭来。
他霎时警觉,迅速起身灵活避过,那风镖咚得一声扎在了木质亭柱上。
林啸洐转头朝风镖发射源打探,然而却再无动静,四下除却自己外,也毫无他人之踪迹与气息。
他回眸望向那扎在木柱上的风镖,镖柄处似是系着一卷纸卷。
他上前取下那并不陌生的三叶风镖,解开纸卷,望过那行简单的文字后,眉宇微蹙,面上显出几分困惑。
将那纸卷前后打量过,他抬眸再望过四下,于静寂中思忖片刻后,收起风镖,转身离开了恬心亭。
……
叶老爷病重,叶府内封锁消息,四下往来都十分谨慎,好在老管家在府中颇有声望,带来的人也不会被过多询问。
大夫诊脉离开后,陶管家将侯在叶老爷房外等差遣伺候的下人支开,叫藏在廊角的二人进了屋内。
“你们是谁?”忽见两陌生男子进入,守在榻前的昙儿吓了一跳。
“不打紧。”陶管家在后头示意。
“昙儿,是我。”叶任生随而掀开面纱,摘下了斗笠。
“公子?!”昙儿大惊失色,手中的药碗都“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砸碎了。
“咳......”
床榻上,病重的叶老爷被惊了一下,喉间溢出轻咳。
“老爷......”
“父亲……”叶任生急忙上前,抓住了父亲的手。
然而叶老爷虚弱地轻咳了两声后,再度昏沉了过去,并未醒来。
“父亲,父亲……”
“老爷从昨夜起就一直这样昏沉着,饭食丝毫未进,只能喂些汤水与苦药,还吃一半吐一半,眼看着状态越来越差……”昙儿啜泣不已,说话间,泪珠砸在了身前。
她望向榻边人,“公子,公子真的是你吗?莫不是奴婢昏头,看花眼了……”
陶伯将那打碎的碗片收起来,“是公子没错的。”
昙儿连忙接过,闻此,泪珠流得愈发汹涌了,“当真是公子,是菩萨显灵,叫公子回来救老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