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口微凉不生寒,清甜不腻, 间或有果丁微酸挑逗舌尖, 随后蜜豆香甜中和酸涩, 趣味盎然,十分爽口。
叶任生不禁感到惊喜,连连赞叹:“果真是可口的很,还从未尝过如此爽口的甜汤,便是晟州淮氏恐怕也只能勉强打个平手,甚而还要落于下风。”
说着,又吃了一口,面上露出欢喜。
“我还未尝过晟州淮氏的甜汤,”徐徊在案前入座,为自己也盛了一碗,“但阿生这么说,该是这甜汤当真滋味难得了。”
叶任生望向他,眸光熠熠,“待来日你去晟州,我带你去吃淮氏可好,甜汤或有不及,但他家的酒酿倒是一绝的。”
徐徊尝过甜汤,滋味确实如客栈伙计所言甚好,只是于他而言,有些清凉不足。为着叶任生想,他未叫孙记的师傅用更寒凉的深井水。
“那自然是好的,只是……”徐徊放下汤碗,“阿生要何时返回晟州呢?”
说话间,语气隐隐透出几分失落。
每年南下抢收后,商队都会尽可能快地返程,果仁作为药材之物处理繁琐耗时,他们须得尽快出手,否则入秋后咳疾者便用不上药。
今年收成动作比往年快,节省了不少时日,然而回收弃果,又耗了进去。
虽说每年收后会余出临行前的喘息修整时间,但再长也不过几日,终究有耗尽的时候,念及此,叶任生不禁也生出了几分落寞。
“我可叫他们先回着……”
“那又能如何呢,左不过是多延了眨眼的功夫,”徐徊垂眸,“还叫你平白耽误事情,且与商队错开,你一人赶路,该有多危险。”
“我自然不会独自一人。”
叶任生轻轻叹了口气,轻舀着甜汤,念及分别,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沉吟片刻,她望向徐徊,“那你之后有何打算,可还要继续游历?这眼看秋日也不远了,你也该要全心准备了。”
“我并不参与今秋的考试。”徐徊说道。
“不参加?”叶任生诧异,“那是何时?”
“来年春天。”
“来年春天……”闻此,叶任生轻声呢喃,随而眉眼流转,心头有些蠢蠢欲动,只是嘴角开合几次,有些犹豫。
见其许久未饮汤,徐徊抬眸望向她,却见她眉梢带忧,立时伸手抚上她的手背,“阿生莫要忧思,我到时去晟州寻你便是了。”
叶任生转过头,做了决心,“我确实想你来晟州,只不过……”
她回握住徐徊的手,“不是待个一时半刻,而是长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