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便齐齐下舫,乘着轻舟顺着原路返回岸上。
结伴穿过灯艺围栏,行至围摊,瞧那先前争执的中年摊主的铺面前,从老者那里所收的花灯尽数售空,二人相视一笑。
满身轻快,拂袖踏过巷角落花,于大街前互相告别。
“珍重,为兄可就在晟州静待着贤弟不日前来了。”叶任生拱手。
“任生兄明日几时启程回晟州?小弟前去送你。”
“不不,为兄明日怕是早早便要踏露而去,”叶任生抬头瞧向天际,“贤弟吃酒到这般时候,明早定然难以起榻,还是算了,反正不日后贤弟便要来晟州,何必惦念这一时半刻。”
徐徊抚了一把醺热的额角,羞赧轻笑,“那好吧,任生兄明日路上定要当心安全,贤弟就不送了,保重。”
与徐徊道过别,叶任生便与六锣一道寻了附近一处客栈下榻。
翌日天色未亮,二人便纵马往回返。
行至京郊,临要转去古道之时,恍然想起那五里铺子与解厦,便调转马头,朝那处行去。
踏进京郊客栈,仍旧那般宾客络绎,一切恍如昨日。
叶任生行至大堂,直奔廊角长板凳,却并未发现那熏醉不已的酒客。
又走向廊外栏杆,空空如也。朝四处巡过一圈未寻到解厦后,她回到堂内寻那小二。
“小二,你可曾瞧见那身着粗布麻衣,终日躺在此处熏醉不已的酒客?”
“什么酒客?”那小二忙得满头是汗,并未听明白她的话。
叶任生指向廊角,“就是在这长板凳上的酒客,名叫解厦。”
“不知道啊,”小二连连摇头,“客官你瞧,我们这客栈人来人往,那五湖四海的甭管是书生还是酒客,囊中羞涩时,来此处寻个角落一躺,我们也不会赶,但你若单问某日来者何人,那小的还真的是没法指名道姓啊。”
听闻此言,叶任生只好松开了那小二,“失礼失礼,你且去忙。”
小二也没多做招待,拽着抹布便朝另一头的坐席走去。
寻不得解厦,叶任生又朝那岔口大枯树寻去。
两里地并不远,放眼望去,五里铺子仍旧只有那道破碑,孤零零地伫立在荒芜中。
四处偶有归鸟鸣叫,叶任生侧目望去,只觉天地苍茫。
那曾经有幸一道走过的友人,不过才一日一夜,就这般消失在人海茫茫,连只言片语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