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衬衫的衣领贴合他的脖颈,每一处不显出精致和矜贵。
幼时,南境便觉得他生得好看,不可轻易接近;后来就觉得他更加惹眼了,且更加难以靠近。如果不是那场荒唐……
此时,男人微微靠着椅背,他手臂放在桌面上,手指捏着一只小巧的玛瑙酒杯,轻轻地旋转,似在欣赏。旁边的宴会主人陪在他身边,低语几句,他便低笑,松弛着,和来敬他酒的人的拘谨截然相反。
他其实温和有礼,然而上位者是不需要“无礼的”,南境从小就懂这个道理。黎家上下都有“礼”,真正无礼的、鄙薄的,是她,和她的母亲。
南境内心,跳动得飞快。她从小在那样的环境里长大,最会察言观色,这场宴会里处处是南洋特色,自然全是为了来的贵客。
等前面的人散开,南境走过去。一时并不知道怎样唤他。
幼时,她唤他少爷。
可是后来,她逃了,她已不是他的小“女仆”了。
倒是旁边迫不及待的宦华奥解决了她的困扰。
宦华奥急切地,“黎先生,真是荣幸,我姓宦,叫宦华奥,是境境男友,境境常提起你,这次终于有机会见面了。”
黎廪秋停止转动玛瑙杯的手,他偏头,头微扬,这个角度,让灯光落在他的面部轮廓上,俊美得几乎让人移不开眼。他目光在旁边的南境身上扫了一扫,南境并不躲他的视线。她早已脱离黎家,虽然依然无法给张寄云心里期盼的繁华,但是她已经不用再依靠黎家。如果此时被黎廪秋拆穿,她也已经做好了其它准备,她会回校继续读书,然后拿到学历文凭,她成绩并不坏,她还可以继续攻读下去,她现在省下的钱,完全可以供她继续读下去。
她所有一切,完全依靠自己。
她不必怕。
男人深邃的眼睛,带上笑意,对两人说道:“舍妹烦你照顾了。宦先生,见谅,腿脚不便,不利站立,请坐。”
他示意,旁边空着的一个座位。
宦华奥自然高兴,其余的人来敬了酒就离开了,但是他得到了陪坐的待遇,这一桌是主桌,能坐下来,已经传递出某些信息。他们家的饮料一直在北方出名,如果能在南方打出一片天地来,就会是另一番景象。
南境的脸上烧得火辣。在更远的一个空位上坐下来。
黎廪秋和宦华奥聊了一些商业上的事情。南境在隔壁的位置上,轻轻摸着自己的手指。她多想离开这儿,她根本不想待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