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起手,总觉得扇过去的话,意欢的脸会黏在手上,再也拆不下来。
昨夜之事,既然宫人皆未知晓,弘历想要责罚意欢,也需寻个合适理由。
而今叶赫那拉氏风头正盛,太后次女柔淑长公主的夫君、理藩院侍郎宗正亦上表进谏,言称柔淑长公主出嫁前与舒嫔情谊深厚,皇上对舒嫔的责罚过重,以致公主孕中不安。
弘历很想对他大吼:公主孕中不安怎么也怪到朕头上!
但理藩院侍郎为人刚直,与公主伉俪情深,如果真的吼了他,也不知道史书上会怎么记载。
而且,他真的不想再在如懿面前失了尊严和面子。
一个凌云彻就够了,现在还有一个意欢,弘历决定等会问一下钦天监,自己今年真的没有犯了什么吗?
弘历低声吩咐:“起来吧,快到上朝时间了,让进忠进来侍奉即可。”
罢了罢了,朕以后再也不翻储秀宫的牌子,当她是一个摆设便罢。
过了几日,弘历再一次感受到自己有多小看意欢。
意欢每日都会堵在下朝路上,这也就算了,反正顺嫔会努力挡着她,拼尽全力引起皇上注意的。
接着,弘历觉得自己无论去了何处,总有一双眼睛如影随形,视线如有实质一般,如芒刺在背。他每次望过去却只能看到普通的宫墙红瓦,怎么也找不到来源,让人烦躁。
很快,意欢按捺不住了,她想让皇上知道自己是多么多么了解他。
于是,皇上得到了一份比起居注还要详细很多倍的记录。
“十一月初二,皇上从景仁宫出来,先迈左脚,右手摸了摸鼻子,下巴左侧耳朵方向长了一颗小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