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不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
次日一早,弘历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地凝视着床帘顶部的繁复花纹,他的手指无力地垂在床边,连微微抬起的力气都没有,好似魂儿都被抽离。
太监们抬了热水进来,意欢恭敬地屈膝行礼,请皇上沐浴更衣,一如普通柔顺嫔妃,仿佛昨夜的修罗只是弘历过度疲劳的一场噩梦。
见弘历依旧一动不动,意欢便想上前搀扶他起身。
弘历猛地打了个激灵,迅速坐了起来。他抚摸着手腕上因挣扎而留下的红痕,一双通红的眼眸愤怒地瞪着意欢。
“舒嫔,你好大的胆子!给朕跪下!”
意欢带着荷惜款款下跪,声音平静而诚恳:“臣妾久未承宠,未能将皇上侍奉周到,请皇上息怒。”
弘历站起身,抬腿就想将意欢踹倒在地。
然而他刚动作,便牵扯到了身上的疼痛之处,还没来得及发力就重重地摔回床上,疼得他忍不住呻吟出声。
意欢力气太大了,朕身上还有青紫!
荷惜并不知道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以为意欢说错了话惹怒了皇上,连忙泪流满面地磕头求饶:“皇上,咱们主儿一片赤诚之心,禁足期间日日思念着您,甚至还刺血祝祷,把您的名字抄写了万遍。”
弘历听了这话,不禁指尖微抖。
“而且咱们主儿只懂得看书写诗,不懂排解苦闷。容佩姑姑让主儿每思念一次皇上,就把院子里的铁块举三下。那些铁块现在被磨得程光瓦亮,正是娘娘痴心所证。”
“皇上,求您饶了她吧,娘娘真的很可怜。”
弘历指着意欢,胸膛急速起伏,起手又想打过去。但意欢却抬起脸,脸上毫无惧色,依旧是那副恍惚迷离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