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目让算出小明亏多少，你算邻居干什么？”姜雪娟不解道：“邻居应该就是小李刚才说的其他干扰项吧？”
“不全是。”李正耸耸肩：“嫂子继续说。”
“嗯，算完邻居，我又算了一下那个顾客。”嫂子伸出两根手指，道：“顾客付出五十块假钞换得二十块零钱跟三十块书包，我这里算的是顾客净赚五十块。”
“噢……”张哥听到这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似乎已经明白了。
姜雪娟稍显迟钝了些，还没转过弯来：“那小明究竟亏了多少啊？”
“不是说了吗？五十块啊。”嫂子解释道：“邻居不亏不赚，顾客净赚五十，那么这五十块是从谁那里赚来的呢？”
“小明……”
“那小明亏了多少？”
“五十……”
“所以现在你们觉得谁算对了呢？”
姜雪娟跟张成龙一时间都觉得有些尴尬，他俩都是做生意的，而且年头不短。
这种问题他们不应该算错，结果还是都算错了。
“呃……我去看看鲍鱼炖好了没有。”张成龙找了个借口去灶台。
气氛有点尴尬，毕竟刚才李正都说了，这是小学生的题。
本来做不对也没啥，偏偏这道题跟他们日常生活息息相关，这都做不对，实在不应该。
好在尴尬的氛围没有持续太久，鲍鱼早早的就在高压锅里炖着，这会儿张成龙将高压锅的气放掉，揭开盖子用筷子戳了一下，已然炖制软烂。
“准备一下，马上开饭！”
张成龙招呼一声，点着边上那个灶台，起锅烧油。
鲍鱼是最后一道菜，炖好并不是结束，还要勾个芡汁淋上去，用不了多少时间。
嫂子把桌上一个个盖住的盘子取走，顺手拨了一些草虾单独盛放，等下还要送上楼给张守成送去。
等到一切准备就绪，上楼给张守成送饭菜的嫂子顺便把豆豆也叫了下来。
张成龙知道李正烟酒不沾，午饭便没有准备李正的酒水，不过他跟姜雪娟各自开了瓶啤酒，边喝边吃。
“你这手艺真的绝了。”
姜雪娟吃着草虾，感受舌尖上迸发的鲜美，不吝赞美之词：“当初你还没结婚的时候我怎么就没看上你呢，不然现在天天吃你做的饭菜的人就是我了。”
“想得美。”张成龙毫不客气地打量姜雪娟矮胖的身材一番：“我也要看得上你啊。”
“嘿，今天请客吃饭就是腰杆子硬哈。”姜雪娟佯装生气：“不知道上次是谁，死乞白赖地在我家求我匀点卜页给他。”
“那是我兄弟想吃。”张成龙厨艺在手，本身是有傲气的。
上次要不是因为李正想尝尝硕集卜页，他才不会低声下气地去求姜雪娟。
“那这次呢？”姜雪娟笑眯眯道：“今天请我过来吃饭，应该有事要谈吧？”
“……”张成龙表情微微一滞，没有说话。
“确实有点事情想跟娟姐你谈谈。”
李正接过话茬，把筷子放下。
“豆豆。”
嫂子见要谈正事，喊了声儿子：“上去看看爷爷菜够不够吃。”
“好。”豆豆乖巧地点头，端起自己饭碗又夹了两只虾跟一小块鲍鱼，蹬蹬蹬上楼。
“我去帮你拿瓶水。”嫂子也找了个借口回避。
“不用。”李正拦住她，笑道：“不是什么商业机密，一块听听。”
嫂子迟疑了一秒，复又坐下。
“说吧，到底想跟我谈什么？”姜雪娟慢条斯理地剥着虾壳，心里盘算着李正找她的目的。
“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跟你加深合作。”李正微笑着说道：“从下个月月底开始，锦鲤需要的豆制品数量要翻数倍。”
“具体一点，要翻几倍？”姜雪娟没有立即答应：“我事先说好，太多的话我不想做，很累的。”
做豆制品为了赶当天的新鲜度，一般都是深夜至凌晨这段时间开工，姜雪娟接了锦鲤的单子忙碌了快两个礼拜，每天都要多工作两三个小时，她已经有点吃不消了。
“五倍？”
“做不了！”
姜雪娟听到数字，不假思索，果断拒绝。
她家的作坊不大，每天工作量拉满的产量也就那样，现在每天帮锦鲤加工几十斤大豆就要多工作两个小时出头了。
这要是翻五倍，怕不是得九个小时起步！
更别说她家里本身还有自己的活要干呢。
“那，三倍？”李正降低了标准。
“最多两倍。”姜雪娟仔细思考后给出心理极限：“这还是看在你长得帅的份上，换成别人我是绝对不可能答应的。”
以前姜雪娟都是半夜干活，早上卖货，中午吃过饭之后有牌局联系就出门打打牌，没有牌局才会待在家里休息补觉。
自从接了锦鲤的活，她这两个星期一次牌局都没去过，天天下午在家补觉，感觉跟这辈子都没睡饱过一样。
就这，姜雪娟依旧感觉每天比以前疲惫数倍，好几次都想联系李正终止合作。
在这种节骨眼上，李正竟然还想翻好几倍的要货？
想都不要想！
赚钱固然重要，姜雪娟更看重自己的性命，赚到钱得有命花呀。
翻三五倍要货，以后她就得整天整宿地呆在工坊里干活，迟早猝死。
只有两倍，比李正一开始的预期要低了许多。
其中最大的限制在于姜雪娟家里的工坊太小，生产力太弱，跟不上李正的需求。
“不过……”
姜雪娟话锋一转，道：“我也有个想法。”
“什么想法？”李正挑眉，难道还有转机？
“简单。”姜雪娟笑道：“你刚才不是说大豆目前只够供应锦鲤一家么？然后你还想在下个月月底翻五倍要货，说明你那时候至少能拿到现在五倍的大豆。”
“我认为我们可以换个合作方式，比如说……”
“你把多出来的大豆卖给我，有多少我收多少！”
李正听完，眉头缓缓皱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