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没把遇到梁梦婕这件事放在心上,坐车回到店里,没多久隔壁开始来客人。
没有早上那么多,都是为晚饭做准备的,人流量也算是络绎不绝。
李正这次没去帮忙,甚至没有去现场看着。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他相信何庆华会严格遵从上午自己提出的方针进行操作。
晚上八点,何庆华过来想买两包泡面跟阿七对付一口。
李正哪能同意,收银机立即结账,闭店拉着何庆华跟阿七去附近饭店想吃顿好的。
三个人点了四个菜,两荤两素,没有喝酒。
最贵的是一道阜城县特色菜,青菜烧牛肉,八十块钱,吃得李正直皱眉。
阜城县本地习惯跟其他地方不同,牛肉在宰杀好之后会烹熟再卖,其最大的特点是……如果切的时候没有看好肌肉纤维的走向,下锅煮得再久也煮不烂,吃去吧,一吃一塞牙。
这家不知道故意还是不小心,牛肉切片时很显然切错花了,一盆牛肉给的量不算少,但是塞得牙疼。
“老板娘,你们家这牛肉……挺宁死不屈啊,每一片都塞牙。”李正把老板娘喊了过来,自从张哥家里不开火,他吃饭都在这家解决,跟老板老板娘算有个面熟。
除了李正,还有许多原本张哥家的老客也分散开,成了另外几家饭店的客人。
这个点儿除了李正他们这一桌外,还有两桌客人推杯换盏,这两桌人数都比李正他们这桌多,点的菜也多。
老板娘听到李正声音,先是看了眼那两桌客人,随后眉头拧紧冷着脸叫道:“我么家开店好几年了,青菜烧牛肉不知道做了多少份,怎么可能塞牙呢?”
李正见她这表现,转眼发现另外两桌客人注意力也在他们这边,心中顿时明白老板娘的意思。
想用这种方式告诉另外两桌,他们家的菜没问题,厨艺也没问题。
李正本意是想提醒老板娘一下,让她跟后厨说一声,下次注意就行了,没想起争执。
可对方这态度却令人心底不爽。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吃牛肉塞牙是因为我们自己牙不好?”李正的表情逐渐冷下去。
“我可没这么说。”
“你没这么说,但你话里话外就是这意思啊。”何庆华见李正动怒,也忍不住说话:“我们都是邻里街坊的,又不是故意跟你找茬,你这么说话多难听。”
“邻里街坊?”老板娘眼神锐利,“我知道,锦鲤的老板嘛,别人都夸你家会做生意,但你再会做生意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呀。我们家开店几年,从来没听说我家牛肉塞牙的,就你们吃着塞牙,不是你们问题是谁的问题?”
“就事论事,你提我们家生意干什么?”何庆华听她拿锦鲤说事,气得脸色涨红,想站起来跟她吵。
李正把何庆华压下去,盯着老板娘看了一会儿,笑道:“我以前以为这条街上几家饭店唯独我张哥一家独大是偶然,现在看来,有些人家里生意不好是必然。”
他拿过桌子上两个空碟子,把牛肉挑了出来,端起往另外两桌送去:“我请几位尝尝,不用你们评理,吃完公道在人心。”
转身拿出手机,招呼何庆华:“庆华叔,阿七,咱们走吧。”
扫码,懒得问多少钱,他一开始算过,几道菜最多一百五,李正直接付了两百,带着何庆华父子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