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因为……因……因为……”
“因为我们想再沉淀一段时间，尝试做出更好的高效肥，把最后那点副作用也给抹平。”邬霞把话接上，解了女生的尴尬。
“或许锦鲤的出现，就是更好的高效肥研发成功的契机呢？”
李正笑着说道：“邬老师，您了解过锦鲤，应该知道锦鲤已经开拓了一个小规模的养殖场并且还在开拓更大的养殖场。而这次我来滇南找您，目的是堆肥装置，那么我把堆肥装置带回去之后用什么东西来堆肥，您清楚吗？”
“听老郭说了。”邬霞不明所以，道：“不是用锦鲤新养殖的乌鸡和兔子粪便吗？”
“没错。”李正继续微笑：“那您知道锦鲤养殖的乌鸡和兔子平时都在吃什么吗？”
“吃什……”邬霞一愣，随后眼神中透出一股不可思议：“难道说！”
“没错！”李正用力点头：“草虾的养殖过程中难免出现一些损耗，这些损耗如果白白扔掉就是浪费。所以不如废物利用，掺到饲料里，给乌鸡和肉兔加餐。”
这不是李正乱说，只是他夸大了亿部分。
草虾养殖过程中损耗率非常低，但他确实让袁天放等人收集起来，抽空喂给乌鸡和兔子了，偶尔还给小仓库里的大鲤鱼也带点，换换口味。
“这！”
不仅邬霞，她身边的两位学生此刻也瞠目结舌。
那可是能辅助治疗脑梗的草虾！
用这种东西喂养的乌鸡和肉兔，粪便中难免带着些草虾没被吸收的营养物质，再经过堆肥发酵使其变成肥料用于种地的话，很难想象用这种肥料种出来的农作物会是什么样子。
不奢求能像草虾一样可以在疑难杂症中起到什么效果，哪怕让经常吃这些农作物的人身体更健康、免疫力更高，哪怕只提升微不足道的一点点，都值了啊！
一想到这种肥料有可能改变人们的体质，邬霞感觉自己胸膛里的心脏都在疯狂跳动，常年做导师早已心如止水的她竟然难以自抑地激动不已。
她有一种冲动，带着整个课题小组所有学生一起去阜城县，全力开展新型肥料研发的冲动！
“不过也难说。”
李正紧跟着一盆冷水浇过去：“我就是试试而已，事实说不定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美好，也许做出来的肥料一点价值……嗯，也不能说一点价值没有，或许连你们的高效肥都比不上。”
这盆冷水很及时，直接把十多年没有燃起过激情热血的邬霞定在当场。
表情连续变幻数个来回，半晌，邬霞才道：“对对，大胆猜想，小心求证。学术是严谨的，不能因为一个念头直接孤注一掷。”
这句话像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深吸两口气后，她才看向李正：“不过我个人对小李你的想法持正面的、积极的看法，说不定你的猜想真的能实现。为了能见证这一幕，我希望你能同意我的两个学生跟你一起前往阜城县，帮你搭建堆肥装置后留在那里辅助你完成首批化肥的堆制。”
邬霞带领的学生可是毋庸置疑的高材生，他们的社会经验或许不足，但学术方面的东西绝对不差。
如果能得到这些人的帮助，说不定真能通过堆肥装置主动制作出能够媲美app所能提供的肥料品质？
李正几乎没怎么迟疑便满心欢喜地答应了：“要真这样的话，那可太好了！就他们俩吗？”
没想到滇南一行竟然还有意外收获，这下连堆肥的工人都不用招了，邬霞的学生就能全权负责。
“不，不是他俩。”邬霞指着身边两位学生说道：“他俩的课题跟化肥无关，我说的那两个学生出去搜集素材了，得晚上才能回来。”
得，还是要等。
李
正耸了耸肩：“没事，我等他们。”
正好，他也对农业研发这种事情抱有好奇心，晚上吃饭的时候可以好好请教一番。
也算是为未来要做的锦鲤农场提前做做功课。
下午就在小二楼度过了，连续四十多小时的车程，李正确实感觉到有些疲累。
把八宝粥交给万红和张谦——也就是跟邬霞一起接待他的那两位学生，之后便在对方特意收拾出来的房间里小憩了几个小时，直到听见外面嘈杂的声音，他和明武才醒过来。
邬霞带领的团队总共有二十八人，刚开始只有单纯的京大学生，后来有了点成就，名声传开了，全国各地高校的高材生都慕名而来。
李正二人从楼上下来，刚出门看到一群年轻的男男女女，他笑着刚要开口打招呼，结果吸了一口恶臭的气味，把他所有话全都堵回嗓子眼儿里。
“我了个去！”
明武捂着鼻子：“什么味道，好臭啊！”
他头上的纱布已经拆了，但还有许多淤血没散，这下捂鼻子触碰到那些地方还有些隐隐作痛。
“抱歉抱歉。”
门口一个蹲着不知道摆弄什么东西的男生立即起身道歉：“都是我收回来堆肥的素材，忘记今天有客人来，我这就拿出去。”
说着便提起地上的两个黑色垃圾袋准备往门外走。
“等等。”李正开口叫住他，笑着说道：“没关系的，武子就是没防备突然熏了一下，习惯就好了。放着吧，刚好我也挺好奇你们平时都用什么东西堆肥。”
“这……”男生有点踌躇不定。
这时邬霞走出来说道：“李总都说没事了，那就放院子里吧，其他人该干啥干啥去薛庆跟司祥留下，给李总好好介绍一下咱们的高效肥。”
“哎，好。”薛庆把袋子提回来，往地上一放，李正看到垃圾袋表现出“咕叽”的质感，估摸着里边有不少流体。
另一个男生司祥刚才去拿容器了，端着两个大塑料桶走过来放在旁边，先礼貌地跟李正打了个招呼才跟薛庆一起蹲下。
垃圾袋扎着口，俩人把袋口解开，一股更加浓郁且复杂的臭味瞬间弥漫在整个院子里。
“哕~”明武很没出息地干呕一声。
李正听见后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这就受不了了？你看看人家！”他指着薛庆和司祥。
“哕~”
话音未落，薛庆和司祥也连续干呕几声，连邬霞都捏着鼻子走开了。
李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