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警察同志,我们根本就没必要害她啊,我们都打算放她走了。”男子有些委屈地,继续说,“这些话,我已经和上一批来调查的警察说过了,字据他们也拍了照。”
邓飞显然已经从梧桐县的资料里看过这张字据,他只是瞟了一眼,便把字据交给身边做笔录的同事,说:“具体再说说发现尸体时的情况吧。尸体是在你家一楼的新房发现的,谁先发现的?还有,当时你们两口子在哪里,就没察觉到一点状况?”
“我们两口子睡楼上,真没听到什么动静,早上喊她起来敬茶时,发现人躺在床上已经死了。”
夫妻俩回答问题时,表情都有些木然,他们刚刚失去了儿子,所谓的儿媳妇也死了,连番打击,确实足以让他们对生活都变得麻木起来。
一番问话下来,旁边有个警员对邓飞说:“邓队,这个和梧桐县的同志做的笔录没什么出入。”
邓飞点头起身,让后旁边一个警察问今天的问题,然后我和邓飞出了房间,往院子外面走。
出了院子,邓飞恨恨地说:“这俩家伙,活该。”
是的,活该,自己儿子是个病秧子,找不到媳妇儿,就找人贩子买了一个,自己儿子病死了,怕在地下孤单,再做个冥婚,结果冥婚刚结束,儿媳妇就很诡异的被人勒死在了新房里。
整件事中无不充斥着愚昧无知,自私自利,和说不清的诡异。
“你怎么想的?”邓飞停下了脚步问我。
“关于案子,我没什么想法。”我实话实说。
此时此刻,如果茂陵村真的闹鬼,我很愿意帮邓飞破案,可到目前为止,我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邓飞叹了口气,似乎有些后悔不该带我来了。
我问:“下一步怎么你怎么查?”
“把每个村民都一个个的审问。我就不信从这些刁民嘴里掏不出一点有价值的东西!”
全村男女老少,一起被当作嫌疑人,一个一个地做笔录,一个一个地侦破,发现线索,其实并不难,可以说虽然办法笨,却也是极为有效的办法。
但也很可能是捅马蜂窝的办法。
因为女人是拐卖来的,对于这个人口流动不大的小山村来说,村里忽然出现了一个外来人,这是瞒不住的,但事实却是没有人报案。
这说明村民们都是在意识的包庇这件事,或者说在他们的认识当中,根本没觉得花钱买媳妇有什么不对。
但他们是共犯这件事,是铁打的事实。
可面对共犯该怎么办?
法不责众!对,就是法不责众!
因为不可能把全村知情不报的人都抓走,抓走后,家里的孩子怎么办?老人怎么办?谁养?难道政府养?还有,万一村民上访怎么办?
到时就不会是一个“鬼夫杀人案”那么简单了!
这时,一个手里拿着玩具枪的小男孩跑到邓飞身边,用一种充满童真的脸期待地看着邓飞,用稚嫩的童声说:“警察叔叔,我能看看你的枪么?”